別說是陸暉,在場諸人又是嚇了一跳。
不是什么人都能穿那艷紅衣裙的,八歲的公主,一身奢華紅裙,再加上差不多的年紀,叫明眼人直接認出了她就是從未在外露過面的平康公主。
這,這平康是何時過來的
當著所有人的面,平康公主若無其事邁開腿,朝著那地上的熊皮走了過去。
龐然巨獸的皮毛剖的極其完整,碩大的熊頭擺在地上,分外駭人。但平康停在熊皮之前,凝視著那比自己要大上幾圈的頭顱,既不畏懼、也不瑟縮,反而大大方方伸手,試探性地摸了摸。
觸及到扎手的毛皮,平康雙眼驟然一亮。
她想也不想,扭頭看向陸暉“父皇,我要這個。”
陸暉“”
平性孤僻、從不言語,哪怕陸暉幾乎不管,每每聽到關于她的流言,都控制不住覺得心煩。
這一聲“父皇”,叫的陸暉心花怒放。
“好好,”陸暉莞爾,“平康喜歡,那就賞給平康”
沒什么比她這當眾走出來,這一句話,更能澄清傳聞了。陸暉甚至都無瑕估計她這自顧自走出來還張口討要的行為分外失禮。
如若不是杜菀姝與平康意外結識,如若不是云萬里等人獵回這頭熊,她也不會當眾喊一聲父皇。
陸暉瞬間又改變了主意。
“先定下指揮使,回京城再商議組建新司的事項亦可,”他說,“云萬里,就交給你了,又不是沒有這個本事。”
官家定死的事,高承貴也不好再開口。
他只是不顯山不漏水地瞥了云萬里一眼,而后低頭“官家英明。”
呂梁笑道“云正使,還不謝旨”
幾句話的功夫,就將探查司指揮使的位置定了下來。
之后該賞的繼續賞,還夸贊的繼續夸贊,余下的大半天,就這么在熱鬧奉承中過去。
杜菀姝本該高興的。
她聽到官家給云萬里恢復了職位,心底確實雀躍了幾分。但云萬里始終背對著她,完全沒往杜菀姝的方向看上一眼。
他甚至在領了功勞后,默默隨蕭淵小將軍退下,都沒嘗試著尋找杜菀姝。
再雀躍愉快的心,也叫這般冷淡給澆滅了。
人潮散去,杜菀姝向官家行禮,也隨劉朝爾默默退出大殿。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感傷,身畔的姑娘就冷哼一聲。
“有什么了不起的呀是云萬里射死了馬熊,那換誰去不一樣,憑什么不讓我去蕭淵”
后半句話,是劉朝爾瞧見院落里站著的人后,驀然開口。
云萬里與幾名獵熊的將士,可是實實在在的“英雄”。又加上他直接被官家親口提官,散去之后,不知有多少人圍過來恭維祝賀。
劉朝爾個子高,眼神也好,一眼就越過層層人群,瞧見了云萬里與蕭淵。
本來還正與旁人交流的蕭淵,嚇得一個激靈。
他轉頭就看到劉朝爾走了過來,一張俊臉立刻發起愁。
“劉家姑奶奶。”蕭淵陰陽怪氣道,“您又有什么貴干啊”
“哪敢拿什么貴干叨擾您呢,蕭將軍,”劉朝爾也跟著嘲諷起來,“前后都是人,我想恭維都得排隊不是”
一旁的杜菀姝“”
她眨了眨眼,哪怕云萬里也在,也瞬間將心底愁緒拋到了腦后。
很少會見到劉朝爾這般講話,杜菀姝看了看身畔友人,又看了看俊俏利索的小將軍。
“朝爾,”杜菀姝說,“你與蕭將軍早就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