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言被嚇到了,心驚膽戰地問,那實驗結束,兔子會怎樣
shu會被人道毀滅吧。
將針管里的空氣注入實驗兔的靜脈中,很快就會形成氣栓,直至機體死亡。實驗臺的冷光下,戰栗的皮毛枯萎,哀鳴葬入沉寂。
霍述用詞平靜客觀,林知言卻仿佛感受到了切膚痛意,無端難受。
為那些尖叫的兔子。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霍述大概察覺到了,安慰道它們為人類醫學的進步做出了卓越貢獻,最后從痛苦中解脫,林老師應該為它們感到開心。
林知言抿抿唇死亡從來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兔兔落淚jg
霍述頓了片刻,很快回復你說得對。抱歉林老師,我說了個糟糕的話題。
他發了個大紅包,問身上的淤傷還疼嗎
林知言從難受中稍稍抽離,哭笑不得道謝謝關心,好多啦不過不用每天給我發紅包的,這不合規矩。
霍述沒有拉扯,溫柔而恰到好處地結束了話題。
shu晚安,兔子老師。
林知言唇線輕揚,回了個“晚安”的表情包。
放下手機,才發現凌妃正撐著腦袋看她,一臉淫笑。
“寶貝,聊得挺歡暢呀你是不是在外邊有男人了從實招來,不許隱瞞”凌妃盤腿抱臂,擺出審問的架勢。
林知言一怔,無奈打手語是老板啦,病患的家屬。
凌妃一臉“是嗎我不信”的表情。
“誰下班時間收到老板的消息,還能笑得這么開心啊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那幅蘭花圖的主人空谷幽蘭,謙謙君子,好高的評價呀”
凌妃笑著要奪她的手機,“來來來給我看看,姐姐我雖然是個吸渣男的體質,好歹久病成良醫,讓我給你鑒別鑒別”
林知言整個人撲在被褥中,將手機護在身下,發出含笑的氣音。
你那個追求者正滿朋友圈找你呢要不我告訴他地址,讓他來接你
“別呀好好好,我不鬧你了。”
凌妃笑鬧夠了,往床上一趴,“不過說真的,咱倆認識這么久,我還沒見你對誰這么上心過。如果那人各方條件不錯,試試也無妨,別總覺得自己聽不見就只配和圈子里的人玩兒嘛青春就這么幾年,再不浪就老了”
林知言伸展纖勻的四肢,與凌妃并排躺著。
她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和霍述除了工作上的萍水相逢外,不該有任何多余的交集。別說他是個出身成謎、能力超群的天之驕子,就是個老實本分的普通人,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發展的可能。
現實不是童話,她從不幻想。
然而最近和霍述閑談時的放松,不經意間被牽動的情緒,就像水底的氣泡一樣時不時竄出,難以隱藏。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第二天去霍宅時,林知言帶上了那幅用綢布袋精心包裹的畫卷。
她忙完工作已近天黑,霍述姍姍來遲。
高大的年輕人進門換鞋,未經打理的頭發烏黑蓬松,穿一身黑白撞色的運動服,單肩背著同色系的高爾夫球包,肩寬腿長,說不出的英挺好看。
“陪前輩打了場球,林老師久等了。”
霍述將球包交給張姨收管,簽助浴服務表時眼尖地發現了沙發上斜倚的卷軸,“那是什么東西”
林知言拿起卷軸在手心轉了個圈兒,拆掉包裹的綢布袋遞過去,動作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