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取的。”沈明酥笑笑,也不止一次去解釋的名字“父親是想讓我什么都會,這樣才能靠著自己的本事尋得一份生存。”
藍衣婦人卻搖了搖頭,“他不是這個意思。”
沈明酥一愣,側目看著她。
藍衣婦人緩緩地道“十錦,乃十全十美,錦上添花之意,你父親想讓你這一輩萬事順遂,錦衣玉食,榮華富貴。”
沈明酥還是頭一回聽人重新解釋了自己的名字,寓意是好,可并不適合她,笑了笑,“多謝夫人,我沒那樣的命。”
藍衣婦人腳步忽然頓住。
天氣涼,她得回去了,沒再與她閑談,沈明酥回頭同她辭別道“我要收攤了,夫人想聽戲明日這時候再來。”
收拾好木箱,同茶鋪王叔打了聲招呼,見那藍衣婦人還立在那,便沖她微微額首,轉身上了橋梁。
人走遠了,福嬤嬤才從暗處走過來,低聲喚道“娘娘,該回了。”
太子妃久久不動,“你看到了嗎。”
福嬤嬤順著她目光看去,瞧見了那道快要消失的身影,“奴婢看到了,小殿下很健康。”
她也認出來了。
“可她活得不好。”
太子今日剛回來,一堆的事要忙,會見完大臣天色已晚,正捏了捏那只受傷的胳膊,外面的人進來稟報“太子殿下,凌國師求見。”
“快請。”
凌墨塵是來回稟回血草之事,知道他著急,一坐下來便道“太子殿下的活血草臣已剔除了里面的毒性,余下的藥性拿來做成了五枚藥丸,今夜過來,便是先為太子殿下試藥。”
說完便將五顆藥丸一并遞給了太子。
太子從中隨意拿了一顆遞還給他,帝王進口的藥,馬虎不得,為此宮中配了不少試藥人。
凌墨塵接過,卻沒遞給身后的人,而是直接放進了自己嘴里。
太子沒料到會如此,神色一愣,“國師這是”
凌墨塵一笑,平靜地道“殿下放心,臣自有分寸,制藥人若是自己不嘗試,又怎能清楚毒性和功效。”
太子與凌墨塵接觸不多,比起自己,他同康王爺更為熟悉,但作為一國國師,他暗里自然也查過他的底細和品性,此人在外的名聲雖不好,煉制的丹藥和醫術,卻是讓無數太醫望塵莫及。
一個玩蹴鞠的窮困小子,沒有一點本事,怎可能會坐到一國國師的位置。
太子佩服道“凌國師此番醫者仁心,令孤無地自厝。”
“殿下謬贊,不過是臣這副身子早就百毒不侵,多一樣也無妨。”如今這顆藥丸是安太子的心,皇帝進口前,還會再當面試一回藥,凌墨塵沒再說這事,忽然問“聽說小殿下身體抱恙”
太子今日回來,確實聽太子妃提起過,后來一忙,便拋在了腦后,此時聽他提起,才猛然想起來。
也沒功夫再細談,“如此說來,孤得過去瞧瞧了,改日孤再約國師。”
“太子看小殿下要緊。”凌墨塵跟著他起身“殿下若不介意,臣也一道過去,為小殿下把把脈。”
平日里國師只是皇帝的御用醫師,專為皇帝煉丹,其他宮殿的人請的都是太醫院的人。
今日恰巧撞上,又聽他主動要瞧,太子自是樂意,“能得國師相看,孤求之不得。”
兩人過去時,趙佐凌正坐在案前翻看著京兆府近幾年的案件,聽到外面的太監似乎喚了一聲“太子殿下。”神色一緊,慌亂把手中的案薄藏了起來,起身去外面迎,兩人也有一個多月不見了,趙佐凌高興地喚道“父王。”
正要敘舊,意外地看到了太子身旁的凌墨塵,怔了怔,招呼道“凌國師。”
“臣見過小殿下。”
一場燒之后,趙佐凌精神大不如從前,今日進食也少,一眼便能瞧出憔悴。
太子打探了他一圈,“怎么回事。”
趙佐凌一笑,“染了一場風寒,并無大礙,讓父王擔憂了。”也把他端詳了一番,關心道“聽母妃說父王今日早上才回來,這一趟可還順遂。”
“孤倒是順遂,你好好地呆在宮里,還能把自己折騰病,看來還是鍛煉少了,等病好了,多去校場跑幾圈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