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易澄澄的起居,鐘晴坐公交車去了趟批發市場。她買了兩套衣服,看起來很唬人很貴但其實很便宜的正裝,打算上班時換著穿。
講價的時候她差點把攤主講哭。鐘晴一邊掃碼付錢時一邊對攤主說了句“下次我還來您這光顧”,攤主遞給她衣服的手明顯一抖,幾乎強顏歡笑“那倒也不用還來我這,妹子你看,我旁邊兩家衣服也都挺好呢”
鐘晴笑著收下衣服“姐,今天謝謝了,再來的時候我肯定讓您把錢掙回去。”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又愿意做斤斤計較的人。
回到家里,她穿上兩套衣服試給易澄澄看,問她“怎么樣,看起來像不像寫字樓里那些白領”
易澄澄沒說話,扯著她的衣袖把衣服從她身上往下扒。
鐘晴開始沒會意她要做什么,不過難得易澄澄有反應,她由著她扒。后來當易澄澄把兩套衣服抱到縫紉機前她才明白,易澄澄是不滿意衣服的線條,要給她改進。
當她把經過易澄澄再加工的套裝重新穿上,只覺每一處線條都和自己身體曲線恰到好處地嵌合。除去布料與大牌子不同,這樣的精致手工未必比牌子的差。
鐘晴看著易澄澄,有種看著自己家孩子有了成就本事的欣慰。她雖然休學了,也拒絕與人接觸交流,但她的天賦能力都還在。
鐘晴攬著易澄澄給她輸送了好一頓猛夸,夸得易澄澄似乎比平常都要開心些。
安頓好家里,也拾掇好自己,星期一一大早,鐘晴搭上通往城市中心的第一班公交車,開啟她職場人生的第一天。
到了辛行資本,鐘晴發現一起被錄取的的確只有三人。
三個人里,有面試那天遇到的凌娜。凌娜見到她很開心,好像連剛入職的緊張都化解掉大半。
還有一個男生,高高瘦瘦,叫呂鵬山,眉眼間帶著驕傲,態度有些冷淡。
鐘晴看著他想,還好被錄用的不是那天和凌娜一起面試、小動作不斷的那人,否則未來的工作會有很多磕絆腿腳的小陷阱。
他們到得早,趁著人力專員還沒來,三個人多聊了幾句。
鐘晴問凌娜,之前丟的證書原件后來找到了嗎。
凌娜說“找到了,原來是不知道被誰當成垃圾收走扔在衛生間門口那個垃圾桶里了,后來保潔阿姨換垃圾袋時看到,拿去交給了大廈物業,大廈物業又根據證書上面的學校名稱和我的名字找到了我。”
鐘晴聽得都張大了眼。看來自己之前的猜測八九不離十,凌娜的證書應該就是那個叫武鳴的男同學收走并且拿去丟掉了。
但這也只是猜測,她沒有證據,所以還是不要拿出來對凌娜說了。可凌娜怎么看都太過單純,不提醒她一下,就怕她后面再吃到那人的虧。
鐘晴斟酌著問凌娜“對了,那天和你一起來面試的你那個同學,他怎么樣了”
凌娜皺眉“他這個人真的很奇怪,最初知道我面試這家公司的時候他很熱情,幫我圈面試題什么的,雖然他圈的題都偏了面試時一道都沒用上,但我還是挺感謝他的。”頓了下,她話鋒一轉,有些費解和苦惱地說道,“可是自從面試之后,他就再也沒搭理我了,然后從我室友那問到我被辛行錄取之后,他看我簡直就像在看仇人一樣,好像我搶了他的東西似的,很莫名其妙。”
聽到這,一旁的呂鵬山開了口“這么小心眼的人,不能深交。”
鐘晴看了呂鵬山一眼。她在心里對他說謝謝咯,說了我想說的話,就不用我現在就顯現出圓滑世故來。
然后她很用力地點頭附和“對、對,呂鵬山說得特別對”
凌娜對他們笑起來“你們放心吧,我也不喜歡和這樣心眼多的人打交道,太心累。”然后她拉住鐘晴的手,很由衷地說,“鐘晴,我還得謝謝你呢,面試的時候你給我打氣、幫我出主意,讓我現在能被順利錄取。”
鐘晴連忙擺擺手“我那都是舉手之勞,你千萬別客氣。”
她在心里想,凌娜那杯黑咖啡的好意和熱心,她應該是已經還回去了。
聊了一陣,人力專員過來了。
他們三個人被人力專員帶著,辦理了入職、分配了工位、領了辦公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