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明軒轉頭問薛遠堂“你和他是怎么碰上的”
薛遠堂笑著回答“他因為被公司票選最丑設計,跑去酒吧喝悶酒,正巧我也去那里喝一杯,就碰上了。”
宗勇不甘心只有自己被掀老底,立刻不甘示弱去揭薛遠堂傷疤“你不是也跟你那白富美女友分手了才去喝酒說得就好像你不是去借酒澆愁似的。”
薛遠堂笑著為自己分辨“我和她剛好的時候就知道我們十有八九得分,畢竟他們有錢人都講門當戶對,我不夠格做她家的女婿。所以我早就有心理準備,真到現在分了,也沒覺得特別難過,借酒消愁還真是談不上。”
頓了頓,他依然笑著,話鋒一轉,去問喬明軒“你最近怎么樣”
不等喬明軒回答,他的笑容已經變得有點意味深長,繼續說下去“應該很不錯吧,畢竟又做成一個大項目,又有一筆豐厚獎金入賬。”
宗勇搖搖晃晃地往兩人手里塞酒杯。薛遠堂趁勢敬喬明軒酒,笑著說道“你啊,是真的厲害,我服你了。我本來覺得蒼石醫療投資體檢機構這個項目,我都已經和秦飛揚小秦總談妥了、這已經是我們通惠資本板上釘釘跑不掉的項目了,沒想到臨了還是被你從老秦總那里給攻略走了。”
薛遠堂說完把酒一飲而盡。
他雖然笑著說話,語氣也平和如常,但字里行間都透著微妙情緒,品起來有那么點陰陽怪氣。
喬明軒晃著手里的酒杯,烈酒混著冰塊輕輕撞擊玻璃杯壁,發出細碎又清脆的聲音,沖刷著陰陽怪氣的余韻。
喬明軒掀掀嘴角,也笑起來,回復薛遠堂“所以下次再聯系項目,能聯系董事長就別聯系總經理,能聯系老爺子就別聯系小伙子,無論如何,小伙子拗不過他家老爺子。”
薛遠堂臉上儒雅和氣的笑容有點保持不住了。他又喝一杯后,找借口說有事,匆匆離開。
喬明軒也沒有留他,順勢送客出門。
薛遠堂一走,宗勇立刻像變了個人。
剛剛的醉醺醺全然不見,他精神抖擻的樣子像能立刻再畫出十幅不止的最丑設計圖。
喬明軒看不慣他的戲精樣子“沒醉你裝什么醉。”
宗勇狡辯“剛剛你嗆老薛,讓他下不來臺,我裝醉總比表現得清醒好吧,這樣他以為我喝多了什么也記不住,也不會覺得特別沒面子。你知道他那個人,特別要面子。”
說到這他話鋒一轉“你也是,明知道他要面子,還非得嗆他。我本來今晚是故意把他帶過來喝一杯的,想讓你倆聊聊,別因為共同競爭一個項目就產生隔閡,畢竟大家都是一個宿舍出來的。不過現在看來,你們還是產生隔閡了,他還在怪你搶了他的項目,唉。”
喬明軒晃晃酒杯,喝了口酒,告訴宗勇“如果不是他之前接二連三撬走我的客戶,這次我不會對體檢機構的項目勢在必得。而且這次是大家公平競爭,算不得搶。是他自己擺不正心態,看什么都是別人搶他的,卻看不到他自己搶別人在先,那他心里盡管去有隔閡吧,我無能為力。”
宗勇用他一張胡子臉,盡量展現出情真意切,戲精兮兮地勸說喬明軒“別這樣老喬,大家好歹一個宿舍出來的,一起過了好幾年日子呢。”
喬明軒撇著嘴角呵地一聲笑“你今天晚上來我這,是來給我當圣父的”
宗勇知道話題走向已經探入喬明軒不喜歡的領地,再強行勸下去,恐怕連他和喬明軒也會產生隔閡。
他立刻話鋒一轉,憤憤道“我今晚來,其實是來罵街的老喬你說我們公司怎么那樣啊我怎么養了那么一群陽奉陰違口是心非的虛偽東西啊當面一個個都夸我是設計界的天縱奇才,背后卻不約而同全給我判定為全司最丑設計,我這心啊,讓他們傷得稀碎稀碎的啊,嗚嗚嗚”
喬明軒眼看著面前男人,一臉的胡子,粗獷無比,卻偏偏愛戲精上頭,連哭哭啼啼的鬼戲碼都敢演。
他忍無可忍地一巴掌扣在宗勇臉上,把他往遠推。
“憋回去,你哭得我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