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晏行面無表情地垂眸,凝視著跪在面前的人。
店小二瞬間汗如雨下“屬下無能。”
“當年三千衛勢力之大,可輔當今圣人登基,如今傳承至我手中,竟連一個幕后之人,居然都遲遲都未找出來。”
三千衛之名,便是取自三千越甲可吞吳。
蕭晏行此話猶如當頭棒喝,當跪在地上的人,再無半分僥幸。
“折劍,滾去跟風月使領罰,這也是最后一次,”蕭晏行語氣平淡,可是每個字都恍如有泰山壓頂,直將跪著的折劍壓的喘不過氣來。
折劍應道“是,屬下即刻會去領罪。”
蕭晏行轉身,看了眼密室里懸掛著的一幅畫,他神色輕松“不過你有句話倒是未曾說錯,你們確實無能,因為我已經知道是何人泄密。”
折劍瞬間抬起頭,直直朝他看過去。
可是隨即想到,這般乃是僭越,又迅速垂下頭。
蕭晏行似乎也并不想賣關子“是隨我一起入長安的馬車夫薛伯。”
折劍臉上登時閃過一絲殺意“此人現在何處,屬下立即將他處死。”
蕭晏行如點墨般的黑瞳,清淡淡落在他身上,臉上露出莞爾笑意,這才不緊不慢道“他自是死了,連那些刺客也一并都死了。”
這也是那日,他在上陽宮中,將所有刺殺他的人都殺了的原因。
這些人極可能知曉薛伯身份。
不過他們刺殺他,并非為他真實身份,但不管是否有這個萬一可能性,蕭晏行都不允許存在。
因此他一并將那些人,都送去見了閻王。
蕭晏行嘴角微掀,露出一絲淡淡笑意。
只因他想起謝靈瑜,她竟以為他殺那些刺客,是為了給車夫薛伯報仇。
當真是個天真又不諳世事的小殿下。
“少主英明,都是屬下等人蠢鈍,”折劍再次說道。
蕭晏行并不想聽到這些車轱轆話,他說“如今我住在永寧王府,極為安全,待會試結束之前,找出幕后之人。”
“是,屬下定不辱使命,”折劍擲地有聲道。
蕭晏行面
無表情,聲線更是冷到極致“你名為折劍,可切莫當真折了劍。”
折劍瞬間想起,少主方才親口說出的那句這是最后一次。
若有再有下次,他便會從名為折劍,變成名副其實的折劍。
待雅間的門再次被推開,謝靈瑜抬頭,就瞧見蕭晏行換了一身長袍,腰間系著皮革蹀躞,顯得他身姿越發挺拔出挑,如同從畫中走出來的仙人之姿。
便是一旁的柳郗,也不由多看了對方幾眼。
畢竟這等長相和身姿都如此完美無瑕的男子,便是整個長安都挑不出一二。
“柳大人,方才我的請求,您應該沒問題吧,”謝靈瑜收回視線,十分輕快地說道。
柳郗正色“柳某資質愚鈍,當年也不過是會試二甲而已,算不上出眾,若是說相互指教倒還可以,萬萬不敢擔上指導之名。”
謝靈瑜單手托著下巴“柳大人太過自謙了,你既能金榜題名,便已勝過萬萬舉子。”
“我們郎君可就要拜托你了。”
蕭晏行此刻剛在原先的位置上落下,便聽到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