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微微一行禮,便帶著婢女梧桐離開。
本來春熙也不打算送太遠,況且她心底還存著事兒,也未再客氣,急匆匆就回了院內。她一路疾走帶著小跑,總算是趕回了謝靈瑜身邊。
誰知殿下居然又拿起原先看的那本書,竟是又接著看了下去。
“殿下,這都什么時候了,您竟還有心思看書,”春熙是著急不已。
謝靈瑜輕笑“你一向沉穩,什么時候跟聽荷似的,竟這般著急忙慌了。”
今日聽荷告假,出府回了她自己家中。
是以春熙連一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要不是方才她親眼看見,親耳聽到,她甚至都要懷疑,殿下這是怎么了。
“殿下,難道您沒看出來,這個所謂流言定與章小娘子有關,”春熙斬釘截鐵道。
謝靈瑜朝她看了眼,頗為欣慰點頭“還不錯,倒也不是笨小娘子。”
春熙震驚。
“難道殿下您是故意的”春熙不太確定的試探。
謝靈瑜輕笑出聲“只有將這池水攪渾,方能讓藏在底下的妖怪浮出水面,只是如今我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比起從前的退避,如今謝靈瑜有種坐在岸邊的自如。
她冷眼看著對方在自己面前耍著花招,興致來了,她甚至不介意陪上對方演上這么一回,但是不管對方怎么掙扎,都不會逃脫她的手掌心。
這種掌控的感覺,著實是
不錯。
謝靈瑜差點兒就要食髓知味了。
夜幕降臨,清豐站在案桌邊磨墨,桌后的蕭晏行提筆在紙上不知寫著什么,只是他筆觸不頓,顯然早已經成竹在胸。
房中安靜的有些過分,只有墨錠在硯臺里,輕輕研磨發出的沙沙聲。
許久,蕭晏行將手中墨筆放下,雙手將紙張輕輕捧起,修長的手指指骨分明,他垂眸看著紙上內容,似在沉思。
直到他將手里紙張放下,清豐這才開口“郎君,要我現在傳膳嗎”
“暫時不用,”蕭晏行淡然回應。
清豐趕緊說道“郎君,便是再用功讀書,也需得用膳,要不然身體可怎么吃得消。”
蕭晏行抬頭,烏沉沉的眸子朝他看過來,如同無形黑色山峰般直挺挺壓了過來,讓清豐心底有些畏懼,這才想起來自家郎君可是極不喜歡有人呱噪的。
清豐“是我多嘴了。”
沒一會兒,蕭晏行抬手又要拿起面前墨筆,誰知外面傳來動靜,他抬眸看過去,清豐立即道“我去瞧瞧。”
等他走到門口,就瞧見廊下站著的少女。
“殿下,”清豐一見來人,趕緊行禮。
原本坐在案桌后面的蕭晏行,聽到這兩個字,原本要拿筆的手頓住,下一刻他手掌撐著案桌,直接站了起來。
“郎君可在”
廊下少女帶著些許笑意的聲音,傳了進來。
原本還站在桌后的人,被這聲音引的抬眸看了過去,卻并未立即走過去。
反而是清豐回道“自然是在的,我們郎君這幾日一直在院中讀書呢。”
“難怪我這幾日都沒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