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瑜輕輕挑眉“暫時保密。”
這著實把韓稚離氣了個不輕,她來王府本就是為了解決自己的好奇,沒成想居然又有另外一個好奇將她吊住了。
春闈的熱鬧勁兒還未徹底散去,所有榜上有名之人,已經開始準備殿試。
畢竟這才是真正確定前三甲名次的考核,只有走到殿試這一步,才能真正被稱為天子門生。
因為要面見圣人,所有人都有統一制式的服侍,還專門學習了面圣禮儀,以免有人殿前失儀,還未入朝為官便先得罪了圣人。
在殿試前一晚,蕭晏行依舊還在看書,他雖然胸有成竹卻也不缺勤奮。
直到門口傳來一陣動靜,待他抬頭,便瞧見房門被推開,清豐低聲說道“郎君,是殿下來了。”
蕭晏行放下手中書籍,站了起來,就瞧見門口出線一道白色身影。
少女穿著一件白色披風,整個人顯得格外輕盈纖細,宛如從天而落的月宮仙子,讓人連呼吸都不由放緩,生怕驚擾了她,讓她隨時會飄然離去。
“殿下,怎么來了,”蕭晏行見她此時前來,還以為有要事。
謝靈瑜笑問“難道我無事,便不能來拜訪辭安嗎”
蕭晏行嘴角輕勾“殿下知曉,我并非此意。”
謝靈瑜也并未再繼續逗弄他,只是幾步走到他的書案前,輕聲問道“夜深了,辭安還在讀書,明日便是殿試了,你今夜該早些歇息養精蓄銳。”
“殿下說的是,”蕭晏行溫聲回應。
謝靈瑜也沒有再寒暄,直接拿出一個香囊,遞給蕭晏行“這是安神香囊,郎君可懸于腰間。”
蕭晏行伸手去接,只是當他的手指尖捏住香囊一角時,謝靈瑜卻并未松手。
她傾身靠近蕭晏行,以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圣人素有頭疾,此香對凝神靜氣有異效。”
蕭晏行眼瞳猛地一縮,顯然他明白了謝靈瑜說的意思。
圣人有頭疾,
此香對頭疾有奇效,他明日將香囊懸掛于腰間,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畢竟殿試之時,圣人興致來時,會在考生之間來回巡視。
若是站在蕭晏行身邊,他身上懸掛的香囊,會讓圣人聞之心曠神怡,到時候圣人便會對他心生好感。
只能說這個法子雖然幾率很低,但不可謂不是一種嘗試。
畢竟裴靖安在長安名聲太盛,他祖父又是當朝宰輔,圣人只怕早就聽聞過他。
而蕭晏行不過是在春闈后,才在長安有了名氣。
殿試的名次是由圣人親自選定,有時候寫得文章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在短短一場殿試內,入了圣人的心。
這也是為何探花,總是欽點被那一科長相最為俊秀的舉子。
才華有時候或許還要仔細辨別,長相可就是顯而易見了。
謝靈瑜輕輕松開手指,蕭晏行將香囊穩穩的拿在手指尖,他便聽到對面的少女輕輕一聲嘆息;“所以說容貌太盛,有時候也是一種負擔。”
蕭晏行眼底劃過一絲迷惑,似乎并不理解她為何此時說這個。
直到謝靈瑜低低笑了聲“我是怕皇伯爺因為你的長相,忽視你的才華,直接將你欽點為探花。”
蕭晏行這才明白,她方才那句話的意思。
謝靈瑜離開后,他并未耽擱太久,便如她所說那樣早早歇息,為明日殿試養精蓄銳。
從凈室回來,蕭晏行將那枚香囊在枕邊放著,不得不說,香囊里的味道確實清新淡雅,有種聞之疲倦盡消的愜意感。
伴著這清雅的味道,他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