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瑜面無表情的聽著這個名次,心底沒有一絲波瀾,果然如前世那般,裴靖安再次成為了探花郎。
只不過這次蕭晏行成為了狀元,他這個探花可不會再獨享所有目光了。
接下來的二甲和三甲,都是只宣讀了第一名的名字,并且未被引出列。
待宣讀結束之后,便是蕭晏行作為狀元帶領所有人向圣人謝恩。
圣人在殿試塵埃落定之后,似乎也心情頗好,抬手道“眾卿平身吧。”
眾人這才浩浩蕩蕩再次站起身,只是唯有第一排中間之人,一直跪在地上,未與其他人一般站起來。
謝靈瑜望著依舊跪著的蕭晏行,突然額角猛烈跳躍,她似乎發現自己好像遺忘了什么,應該是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她一直未能想起來的事情。
為何前世蕭晏行有著同樣的才華,未能在會試之中嶄露頭角。
還有在他赴長安時,刺殺他的人究竟是為何而來,畢竟他只是一個入長安趕考的普通舉子而已,除非這個舉子身上藏著什么不普通的秘密。
蕭卿,是有何事嗎圣人垂眸看著面前的少年郎,似乎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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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蕭晏行以頭叩地,清冷的聲音遽然拔高,他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大殿“回圣人,臣下要狀告江南道官員貪腐成風,相互包庇,致使去歲江南道河堤松垮,造成江南道洪澇成災,黎明百姓流離失所,民怨沸騰。”
此言一出,整個太極殿內竟鴉雀無聲。
誰能敢想到,在如此重要的殿試之后,圣人欽點的狀元郎,居然當庭告御狀。
圣人原本還露出微笑的神色,早已經凝結成了冰冷,他低頭看著面前跪著的年輕人“江南道官員成千,你要告何人,你有證據嗎”
“我有。”
一聲擲地有聲的回答,徹底讓太極殿沸騰。
“江南道湖州刺史王源書,嘉明十三年貪污朝廷所撥治河銀錢”
跪在地上的年輕人,竟開始一句句背出他所指認的貪官污吏,他清冷的聲線一點點傳入所有人的耳畔,讓為官著震驚惶恐,讓同考者驚訝欽佩。
嘉明十五年,殿試唱第,圣人欽點狀元蕭晏行,當庭告御狀,朝野震驚。
史稱狀元御案。
伴隨著滾滾春雷,滂沱大雨從天而降,天地之間如同被蒙上一層朦朧的輕紗,壓根看不清楚原本的面目,所及之處,皆是霧蒙蒙一片。
明明清晨之時,還是那般春光明媚,轉眼間便下著這般大的雨。
“殿下,”一個極小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謝靈瑜轉身望向對方,輕聲說道“雨太大了,本王想待雨停再離開。”
“奴婢不敢催促殿下,只是瞧殿下一直站在窗外,雨急風大,殿下身上都沾染了不少雨水,奴婢是怕殿下受涼,”小內侍趕緊解釋。
謝靈瑜望著窗外霧蒙蒙的一片,垂眸看著自己身上的內侍常服,確實被雨水打濕了。
可是她一點都不在意,腦海中響起的依舊是上午所發生之事。
蕭晏行當庭告了御狀,不僅引得圣人震怒,更是朝野震驚。
自然作為仁政治國的嘉明帝,自然不會對這樣的狀告棄之不理,他當庭受理了此案,并表示定會一查到底,絕不允許任何一個蛀蟲坑害百姓。
若是這般,自然是皆大歡喜。
可是在圣人說完這番話后,便看向蕭晏行,聲音冷而硬“你乃是朕所欽點狀元郎,一心為黎明百姓請福,確實有為臣之本,為臣之道,朕心甚慰。”
站在身側的謝靈瑜,聽聞此言,不僅沒有心中松動,還越發被提緊。
“但你攪亂殿試,無視君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罰你受四十廷杖,你可有怨言”
蕭晏行始終叩頭在地,但他聲音清潤朗艷“無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