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不叫,殿下愿意睡到什么時候,便睡到什么時候。”
春熙笑著應道。
她今日忙著及笄,確實累得夠嗆,這一覺睡的甜香甜香,待眼皮再次睜開的時候,便透過窗子未關嚴實的縫隙,瞧見了外面的天都黑了。
謝靈瑜這一覺睡的略有些神清氣爽,喚了聲“來人吶。”
“殿下醒了,”春熙從外面走了進來,她身后的婢女,趕緊將內室的燈點亮了。
謝靈瑜邊起身邊說道“這會兒什么時辰了”
“酉時過半了,殿下醒的
時間正好夠叫晚膳呢,”春熙邊說邊伺候她穿衣裳,只不過穿到一半時,倒是突然想了起來;“不過方才蕭郎君派人送了一封信過來。”
謝靈瑜驚訝“他為何送信”
春熙搖頭“奴婢也不知,應該是清豐送來的,門房上認識他,便直接送到了院內,是奴婢接手的,全程沒有旁人碰過。”
“快拿來給我瞧瞧,”謝靈瑜說道。
于是春熙讓旁邊的奴婢接著伺候穿衣,自己轉身去拿信封,因為是蕭晏行送來的信,春熙生怕被人瞧見,還特地鎖上了。
畢竟這位郎君與殿下關系實在是有些親密,連她們這些身邊的婢女,都猜不透這兩位的關系。
因而對于他的信,春熙也格外上心。
謝靈瑜撕開信封之后,將里面信紙拿了出來,薄薄一張。
“酉時門外,靜候佳人。”
她盯著這幾個字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才著急忙慌吩咐“春熙,快給我換一身能出門的衣裳。”
“還有頭發,也得重梳。”
春熙見她這般著急,也趕緊叫了的別的婢女趕緊過來幫忙,所以有人幫謝靈瑜梳頭,有人替她重新上妝,即便是這般快速,也還是兩刻鐘才妥當。
待謝靈瑜推開王府的后門,也就是那道與蕭晏行所住小院相鄰的那道門時,她本以為遲了這般久,他應該已經回去了吧。
可是當眼簾之中,映入那道挺拔清冷的身影時,她竟也沒有絲毫意外。
就如同她心底始終這般期待著。
“我來遲了,”謝靈瑜望著眼前的人,他修長如青竹般的身姿也因為她的出現,緩緩朝他的方向轉了過來。
可是在聽到這句話時,他唇邊勾起淺淺笑意,清冷的聲線也莫名柔軟了幾分“無妨。”
謝靈瑜心底有些內疚,畢竟算算時間,他已經在此處等了足足一個時辰。
“下回我若是未能及時出現,你不妨先回去,”謝靈瑜還是說道。
“沒關系,我想殿下看見我的信,便第一時間趕來了吧,”蕭晏行漆黑的眼瞳輕輕落在她的臉頰上,聲音如同被門外懸掛的那站暖色燈籠染了層熱意“與我而言,這便足夠了。”
不管他等多久也沒關系,只要她看見自己的信,第一時間趕來便好。
謝靈瑜上了馬車,這才發現自己竟沒問,兩人這是要去何方。
不過趕車的是清豐,身側陪著她的是蕭晏行,而她居然連一個婢女都沒帶。
這讓坐在車上的謝靈瑜,都忍不住陷入了沉思之中,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她居然這么信任蕭晏行了。
對他不設防到這種地步了。
可是如今她人已經坐在這里,便是后悔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