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臨近圣人的壽辰,不少藩國都開始準備派遣使團,前來大周想要為圣人慶賀,而今年尤為特殊的是,一向與大周有邊境摩擦的北紇人,居然也要派遣使團來大周。
雖然在幾年前,北紇在與大周的邊境大戰之中兵敗,不僅賠款更是被派了質子留在大周。
可是經過這幾年的休養生息,北紇的狼子野心再次顯露了出來。
特別是在邊境城鎮,大周的百姓頻頻被這些北紇人騷擾搶掠。
若是大周嚴厲聲討,北紇那邊也不過是扔出幾個替死鬼謝罪罷了,朝中許多大臣都明白,只怕兩方之間,遲早還有一戰。
是以這次北紇人突然要求派遣使團,來給圣人賀壽,朝中反對之聲不斷。
如今北紇人的文書已經呈交上來,原本這事兒應該是曹務實這個寺卿來處理,他這個老滑頭偏偏讓人把文書送到了謝靈瑜的案桌。
這擺明是讓謝靈瑜來處理此事。
只怕是因為上次在大朝會上,謝靈瑜獨自應對了御史的刁難,這才讓曹務實如今這般肆無忌憚的賴上她了。
謝靈瑜可也不是什么好性子,不是什么鍋都愿意背的。
她當即拿上文書,準備前往曹務實的值房,去找他理論此事。
正好在穿過中間其他大人共用的值房時,正巧聽到里面在聊天,她本也沒想到偷聽,只是房門敞著,聲音自然而然的從里面傳了出來。
“如今這些小郎君的手段,當真是了不得,我家夫人這兩日還同我抱怨呢,說昨日也不知哪個小郎君為了哄小娘子開心,居然在城東的河里,放了滿滿的河燈,據說那數量多的,是把整條河都占上了,是數也數不過來。”
旁邊有個聲音問道“你怎知這河燈是郎君為小娘子放的”
“哎,你還別說,這話我也同樣問了我家夫人,”最先開口的大人笑著回道“我家夫人就說了,滿滿一河的河燈,若不是為了哄小娘子,誰有那樣子的閑工夫呢。”
“這倒也是。”
“咱們年輕時候,可不曾有這樣厲害的招式。”
謝靈瑜站在走廊上,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是該直接假裝沒聽見走過去,還是再站在這里聽一會兒呢。
她自個都不知,原來此事已成了眾人茶余飯后熱議之事。
不過想想也是,那樣一條河的河燈,許多人都瞧見了,也算是長安城內突然出現的一件新奇事兒,討論的人多了也是正常。
就在謝靈瑜胡思亂想之際,突然門口出現一道修長挺拔的緋紅身影。
謝靈瑜下意識的抬頭,正好與對方的眼神撞上。
兩人四目相對之際,竟也說不出誰眼底里的驚訝更多一些。
謝靈瑜沒想到的是,蕭晏行此刻居然就在值房里,他聽到旁人討論這件事,竟不會覺得有些許尷尬嗎
而蕭晏行驚訝的大概就是,這位小殿下居然此刻站在這里。
兩人望著彼此,就在誰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時,謝靈瑜竟靈機一動,率先說了句“我什么也沒聽到。”
這不打自招的承認,一時讓氣氛越發沉默。
半晌,蕭晏行唇角微勾,輕笑了聲“殿下說未聽到,那便是未聽。”
謝靈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