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似笑非笑的望著二王子,淡然說道“二王子應該有十年未曾見過你的幼弟了吧,此番入長安,倒是可以與令弟,一續手足之情。”
“你”二王子也沒想到謝靈瑜居然堂而皇之的說這件事。
懷恩王子之所以會在長安,皆是因為十年前,大周和北紇那一場杖,北紇潰敗,不得不向大周臣服,并且派出了北紇可汗幼子作為質子,前往長安。
這一場杖的勝負,早已是天下皆知。
而如今依舊留在長安的懷恩,便是那個見證者。
“至于本王身為女子,卻能封王出入朝堂,那大概是因為,不僅大周的男子比你們北紇的男子強,大周的女子也比你們北紇的女子要強。”
兩國之間的爭鋒,雖然不是在嘴上。
但是既然別人嘴上挑釁了過來,謝靈瑜自然也不會含糊的忍耐下去。
至于其他臺面下的手段,便更是要看誰的國力強盛了。
眼看著這位二王子臉色已是越來越不好看,謝靈瑜也知道來者是客的道理,不至于將人逼迫的太過分,于是她輕笑著說道“二王子,不如我們先入城,之后再閑話家常。”
她主動給了臺階,二王子自然也便順桿下來了。
畢竟兩人的幾句交鋒之間,謝靈瑜皆是占了上風。
看來這個大周的永寧王雖為女子,但確實不可小覷。
于是他頷首之后,沖著一旁的使臣狠狠看了一眼,便轉身回了馬車。待使臣跟著他上了馬車之后,就見二王子橫刀立馬的坐著,使臣哪兒敢落座,一下便跪了下來。
二王子瞧見他此刻跪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的骨頭倒是軟的很。”
使臣知道二王子是諷刺自己給大周王爺跪下來的事情,他趕緊喊冤道“王子,并非我要給那個大周王爺下跪,而是有人方才暗算了小人,以暗器打中了我的膝蓋,迫使我跪下。”
二王子聞言,這才皺眉緩緩道
“竟有此事”
“小人不敢狡辯,但此事乃是千真萬確,”使臣當即以北紇所信仰的神明起誓。
要知道整個北紇都信奉神明,無人敢在起誓之時撒謊。
因而二王子也知道,這件事只怕確實如使臣所說的那般,是對方有人暗算他。
二王子眉心微擰“看來對方確實是要給我們下馬威。”
先前在入城之前,二王子便與使臣商議過,大周突然推遲他們入長安的時間,讓他們在驛站多住了幾日,便是為了給他們北紇使團一個下馬威。
因而他們必須要在進城的時候,扳回一城。
只是二王子本打算是讓大周這次的主官,親自上來迎奉自己,沒想到因為使臣下跪之事,他竟沒忍住,下了馬車。
“王子,待過兩日便要面見大周的皇帝,這樣的一時之爭,切不可再這位皇帝陛下面前出現,畢竟您臨行之前,可汗叮囑之事,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使臣其實心底也要有些后悔,同意了先前二王子的要求。
畢竟北紇可汗對于自己這個兒子也算頗為了解,知道他沖動易怒,所以在任命北紇使臣時,特地尋了一個熟悉大周,并且性子穩重的人。
自然也是想要,這人能在二王子沖動的時候,能夠勸住二王子。
二王子冷哼了聲“此事乃是父王千叮嚀萬囑咐,我自是記得。”
見他這么說,使臣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氣,看來二王子還沒有被這樣的意氣之爭所影響。
待北紇使團之后,站在街道兩旁的百姓看著車隊,這才明白為何今日要封城門。
畢竟圣人的萬壽節即將到來,各國使團早已經入了長安。
這些時日,便是街道上的那些長相與中原人迥異的外藩人,又比以前也明顯多了起來。
倒是很多商戶對這些人極為喜歡,畢竟這些使團成員極喜歡大周的貨物,出手又大方,經常大量大量的采買。
倒是謝靈瑜這邊,一路護送著北紇使團的車隊,到了鴻臚寺館舍。
這里是專門負責接待外藩人的地方,建筑規模極為龐大,一次可接待幾百人的使團,先前到達的藩國使臣,也是被安排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