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說完,謝靈瑜卻恍若未聞般,徑直朝著自己的帳篷走了進去。
聽荷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她看見身后跟隨而來的蕭晏行,趕緊上前輕聲詢問道“蕭大人,殿下這是怎么了”
可蕭晏行卻朝著她輕輕搖頭,只是淡聲吩咐道“你先去給殿下準備熱水吧。”
聽荷也不敢多問,只是趕緊點頭“是,奴婢馬上去準備。”
說著,她便去準備熱水了。
而蕭晏行站在大帳門口,卻站了許久,才輕輕掀開帳門,慢慢走了進去。
此時謝靈瑜站在大帳的空地上,既未坐下也未說話,便只是那般安靜站著。
“阿瑜,”蕭晏行終于走上前去,他輕輕握著她的肩膀,半強迫地讓她抬起頭看著自己,他說“你看著我。”
在聽到這句話時,謝靈瑜早已經不知飄遠到何處的心魂,竟是宛如有了錨點般,竟一點點被重新在拉了回來。
當她的眼睛一點點聚焦,看著眼前的男人。
終于她仿佛重新回到了這里。
“辭安,”謝靈瑜輕輕低喚出聲。
這兩個字宛如給了她莫大的力量般,讓她原本空洞的內心,再次一點點被充盈了起來。
蕭晏行見她總算不像先前那般,他這才極其輕聲的勸哄道“不管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說。”
其實他看得出來,謝靈瑜之所以如此失神,便是因為盧七郎的意外。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她與盧七郎并無太多交集,為何會對盧七郎的死會有這么大的觸動呢。
還有先前,她為何要去找裴靖安,并且與他說了什么呢。
雖然他從不知謝靈瑜與裴靖安之間究竟發生過什么,謝靈瑜對于裴靖安之事也確實會發反應比旁人更大一些。
但是謝靈瑜一直以來,表現出來的來看,她對裴靖安甚為厭惡。
所以她主動走向裴靖安,這本就是一件不同尋常的事情。
蕭晏行一向觀察甚微,旁人之事他都算無遺策,更何況是謝靈瑜之事,她這點太過反常的舉動,絕非尋常。
謝靈瑜自然也知道自己表現的太過反常。
只是她不知該從何說起,說盧七郎的死不只是個意外那么簡單嗎
可是她連一丁
點證據都沒有,所說的不過都是空口白牙。
阿瑜,你是否是覺得盧七郎并非意外”蕭晏行柔聲問道。
謝靈瑜猛地抬頭望著他,烏黑而盈潤的瞳仁里滿是震驚“你也是這般覺得”
蕭晏行搖頭“我并不知此事,但是我從你的表情里猜到的。”
隨后,謝靈瑜苦笑一聲。
顯然她今日表現的確實太過失常,他這般聰明之人,又豈會猜不到呢。
“我雖無真憑實據,但是我相信盧七郎之死,與昭陽絕對脫不了干系,”謝靈瑜斬釘截鐵的說道。
而話匣子一旦打開,謝靈瑜似乎也不想關上。
“你肯定要問,我為何會這般說是吧,因為她壓根不想嫁給盧七郎,她喜歡的乃是裴靖安,如今裴靖安尚且婚配,她怎么會如此心甘情愿嫁給旁人呢。”
況且就算裴靖安有了婚配,昭陽不也還是使出一切手段,誣陷她,圈禁她,然后再搶走裴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