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根木簪,當真與柳郗眼前所瞧見的一模一樣。
突然間,謝靈瑜眼瞳微縮,死死盯著柳郗木簪上的一道白色痕跡。
“殿下,怎么了”柳郗瞧著謝靈瑜死死盯著自己,竟出神般,忍不住輕喚了聲。
謝靈瑜恍然回過神,輕笑著說道“只是瞧著柳大人多日未見,竟是消減了幾分似的,過年這般的佳節,大人難不成還在忙著公務不成”
不等柳郗回答,一旁的懷恩立即道“殿下當真是厲害,柳大人過年都還在大理寺里看卷宗呢,若不是我前往他家中,只怕他過年吃的菜肴,都跟平常沒什么兩樣。”
柳郗卻并未在意,淡然笑了下“殿下別聽懷恩的夸張之言,臣下只是家中并無親族長輩,又無妻小,閑來無事,這才會留值大理寺,以免有什么要緊事情。”
聽到這里,謝靈瑜突然問道“柳大人婚約可有定下”
“未曾,”柳郗搖頭。
謝靈瑜倒是有些惋惜的搖頭“柳大人這般年輕俊杰,想必說媒之人,怕不是要踏破家中門檻了。”
柳郗“殿下取笑了。”
此時謝靈瑜又想起一事,自然便是柳郗一直不曾娶妻的事情。
尋常郎君二十弱冠之后,家中便會忙活著開始給他們娶妻了,謝靈瑜雖然沒有親兄長,但是謝氏皇族的那些叔伯兄弟倒是有不少。
便是圣人膝下的這幾位皇子也是如此,娶了王妃之后,便開始出宮開府。
但是前世柳郗卻一直不曾娶妻。
當然他前世時,之所以未曾這般惹人注意,還有一個原因便是。
謝靈瑜忍
不住朝著旁邊的蕭晏行看著,那便是這位蕭大人前世竟也從不曾娶妻。
若說一個人不娶妻生子,倒確實是個異類。
倘若再來一位呢。
而且這兩位到了后來,還都是位高權重之人,他們娶妻生子與否,除了親族長輩之外,旁人自是沒什么理由插手的。
偏偏這兩位還都不是長安人士,又都是寒門出身,在長安還真無能管束住他們的叔伯長輩,因而婚事倒是一再被耽擱了下來。
可如今卻不一樣了,蕭晏行雖然現在還沒婚約,但是謝靈瑜卻是遲早要去求皇伯爺,為他們兩人賜婚的。
“不知柳大人中意什么樣的女子,我倒是愿意為大人撮合一二,”謝靈瑜笑著說道。
柳郗當即有些惶恐的模樣說道“下官身份卑微,豈敢勞煩殿下。”
“柳大人實在是不必與我客氣,”謝靈瑜倒是并未再逼迫。
“殿下,還是請兩位先坐下來聊吧,”一旁的蕭晏行開口說道。
隨后她便請了兩人坐下,幾人在圍爐旁邊坐下之后,柳郗問道“殿下說羽林衛之事,可是有下一步的打算了。”
“呃,”謝靈瑜眨了眨眼睛。
隨后她無奈嘆了一口氣,竟當場舉起面前酒杯,露出可憐的表情“我以此酒賠罪,其實今日我找兩位前來,并非是因為什么羽林衛之事。”
柳郗和懷恩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謝靈瑜趁機解釋道“昨日大雪過后,我瞧著雪景甚好,便想著與三兩好友,在這雪景之中設宴圍爐,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只可惜你們也知,我素來與朝臣并無牽涉,身邊除了辭安之后,思來想去,還能被稱為朋友的,竟只有兩位了。畢竟先前兩位曾多次助我,在我心中,早已經將兩位當成是我自己的至交好友了。”
謝靈瑜也曾經想過,隨便找個羽林衛的借口。
但是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