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來到樹下踢開那些祭品,二話不說就開始挖,我隱約感覺到了什么,有些緊張不敢動手,男人掃了我一眼說:“不幫忙就去盯著點,別讓其他人看到了。”
我點點頭站邊上去盯著了,大概十分鐘左右男人丟下鐵鍬用雙手刨,看樣子有發現了,我忍不住湊上前去,只見土坑里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仔細一看,是個腐爛的塑料袋,還散發著陣陣惡臭,塑料袋上有許多蠕動的蟲子,看著很惡心。
男人扒拉了下塑料袋,我嚇的渾身一抖,只見一個爬滿蟲子的骷髏頭從塑料袋里滾了出來!
“是個嬰兒的骸骨。”男人掩鼻說。
我平復了下心緒,從骷髏頭上確實能分辨出是個不大的嬰兒,除了骷髏頭外,其他的骸骨全都是不規則的一塊塊!
男人慢慢站起看著黑暗中屹立的飯店,眉頭凝重起來,沉聲道:“看來兇宅里發生過驚天兇殺案,這嬰兒被分尸了!”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響雷炸開,閃電照亮天際,飯店在閃電映照下更顯陰森恐怖!
我的手不住顫抖,究竟是誰居然用這么殘忍的手法對待一個嬰兒?還有那黑影,為什么選在司機橫死這節骨眼上來祭拜嬰兒,還哭的那么凄慘,他是嬰兒的親人還是兇手?
男人沉默了一會說:“沒想到飯店后面居然還有一棵靠尸體養活的尸樹,加之我之前的判斷,此地久陰成煞兇險無比,恐怕還要出事,老弟,此地不宜久留,你我都是過路人,全當沒看見罷了,明早警方安排司機來了就趕緊走。”
男人說完就匆匆開始填土,雖然我有很多疑惑,但男人說的有道理,爺爺又病危等著我趕回去見最后一面,我不能留下,于是拿起鐵鍬幫忙把土填回去。
填完坑后我們返回了大堂睡覺,大家睡的鼾聲起伏,幸虧有雷雨聲掩蓋,外面的動靜并沒有把大家驚醒。
夜深了,雨慢慢停了,大堂里變得格外寂靜,睡意逐漸襲來,正當我要合眼的時候,大堂里又傳出了空曠的水滴回聲,而且變的越來越急,好像是水龍頭沒關好。
這本來沒什么,但放在發生怪事的飯店里,卻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我鉆進被窩縮起來,可水滴聲像是無孔不入一樣鉆進耳朵,搞的人心神不寧。
我惱火的掀開被子,打算看看水聲從哪里傳來的,卻突然被身邊的男人一把按住,他壓低聲音說:“但凡這樣的兇宅必定有怪事和異動,你什么都別管,繼續睡。”
我只好又躺下了,小聲說:“怎么睡啊吵死了,大哥你也聽到了嗎?”
男人微微一笑說:“嗯,別管就是了,大家不都睡的挺好嘛。”
他這一說我愣了下,對啊,為什么大家都睡的挺好,偏偏就只有我和這男人聽到了,真是邪門了,我想了想問:“大哥,我看你是個高人,你說為什么大家都沒被吵醒…;…;。”
話沒說完男人就截口道:“因為你今天走背字,命格跟這陰煞地相沖,下車的時候我就說過你精氣神還行輪不到你,可經過剛才埋尸,身上多少沾染了點陰氣,所以能感覺到一些東西,至于我你就不用多問了,你不也說我是高人嘛,好了,別多想了趕緊睡吧。”
看的出來他在安慰我,雖然我對他說的半信半疑,但他卻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于是我又多問了幾句,問他是什么地方人,叫什么,要去哪之類的,男人倒是知無不言。
男人叫羅三水,三十五歲,江蘇人,是個風水師,平時靠看新房風水,破解房煞,尋找風水墓地為生,他坐這趟車是接了一筆生意,要去江州替人尋找一塊風水墓地。
我問他去江州什么地方,他說去西山村,我愣了下,這就是我老家啊!
西山村不算大,村里人拐個彎都是親戚,但凡誰家有個紅白喜事我哪怕是在城里也能知道,他去西山村替人找墓地,這么說就是村里有人過世了,可最近沒聽家里人說村里有白事啊,難道是找生墳?我們老家有風俗,一些上了年紀或是重病的老人都要提前找生墳,臥槽,該不會是我爺爺吧?!
我正要繼續發問,羅三水突然臉色一變,伸手示意我別出聲,只聽傳來一陣木門“嘎吱吱”開啟的聲響,我朝飯店大堂的門看去,大門緊閉著,聲音是從二樓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