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念咒,女廁里的污穢空氣逐漸消散,氣流涌動,帶動符咒在墻面上微微飄動,很快便形成了道法浸染的空間,那在雅尼娜肚皮上凸顯掙扎的鬼胎,逐漸安靜了下來。
看來無論是哪國人有些東西還是共通的!
我一下有了信心,更加堅定的催動金光神咒。
大概堅持了一個小時左右,我已是大汗淋漓,身體有些虛耗了,別看我只是默念打坐,但卻是正邪兩股氣在暗中斗法,傷的是元氣。
此時墻面上一張符咒枯萎了,漸漸飄落了下來,在符咒落地的剎那,我就知道金光神咒的作用到此為止了,只見一道粘稠血跡,順著雅尼娜的大腿內側慢慢滑落下來,她的肚皮上那鬼胎又開始凸顯掙扎了!
那鬼胎在肚皮上凸顯掙扎了一會突然安靜了下了,在令人窒息的幾秒鐘過后,一坨血糊糊的肉團便“啪嗒”一聲從雅尼娜的胯下掉了出來,珍妮的肚子隨即扁了下去,肉團的臍帶還連在雅尼娜的體內。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冷汗悄然從我鬢角滑落。
只聽女廁里回響起了男人詭笑和嬰兒啼哭的雙重回音,猶如超聲波似的讓人耳膜難受,沒一會這血糊糊的肉團便開始動,手腳伸展出來,嬰兒的雛形顯現,鬼胎的雙眼仿佛被一層乳白薄膜封著,眼珠都是白的,渾身上下全是血,嘴里還長著兩顆突出的尖牙,樣子十分恐怖。
我不敢怠慢,取出一把黃銅短劍,這劍看著猶如菜刀,劍鋒很鈍,前端呈橢圓,柄上鑲有銅錢,劍身上刻有太上老君的圣號,這不是一般的劍,乃是道門法劍。
這劍鈍的傷不到人,但卻能對陰邪鬼物造成極大傷害,只因它刻有老君爺的圣號,威力巨大,我平時極少拿出來用,但此刻我第一能想到的就是這樣法器,我要用這法器先斬斷這鬼胎跟雅尼娜的聯系。
初生的鬼胎因為乍來到陽界,強烈的陽氣讓它有一陣適應過程,就像我們在黑暗中會有短暫的適應才能看清楚東西一樣。
我借著這個短暫的時機繞過去,用法劍一下就斬斷了臍帶。
在我斬斷臍帶的同時鬼胎發出了一聲凄厲刺耳的啼哭,跟著雙眼那層白膜一下就化開了,一顆黑黑的眼珠瞬間占滿了眼球,凝望著這個世界。
我趕緊退到了邊上來,這時候或許不該叫它鬼胎,因為它已經是成形的鬼嬰了!
鬼嬰看到我后立即產生了敵意,雙眼黑瞳瞪著我,喉嚨里發出摩擦叫聲,兩顆突出尖牙帶著血水絲線,跟著突然一躍朝我襲來。
我只覺一陣陰風撲面,倒吸一口涼氣趕緊閃避,同時法劍順勢就朝著它劃出一刀,鬼嬰撲了個空,身上被法劍所傷出現了一道傷口,傷口在流血,但卻并沒有產生我想象中的反應,通常鬼物被法劍所傷,傷口會產生灼燒痛苦不堪,可這鬼嬰并沒有,這讓我吃驚不小,果然是陰陽混合的怪物,刻有老君爺圣號的法劍居然只能給它造成皮外傷!
連法劍都造成不了傷害,普通的法器就更別提了,我正在想辦法的時候鬼嬰再次朝我撲來,我只能急急的后退,一下就貼到了瓷磚墻面上,冰冷的瓷磚讓我一下回過了神,我現在的目的并不是要傷到它,而是給張彬彬爭取時間!
我環顧四周,在左側不遠就是一個水龍頭,于是我趕緊取出水盂,接了一盂水,跟著念咒將血滴入水中,水盂里的水逐漸蒸騰化霧飄散出來,彌漫了女廁。
雖然水盂需要如意那樣的法器配合才能讓霧氣具有最大殺傷力,但我的目的僅僅是拖延住鬼嬰,讓女廁里充滿霧氣迷惑鬼嬰就足以了。
果然在水霧彌漫女廁后,在加上我屏住呼吸,那鬼嬰確實不敢輕舉妄動了,只是發出低沉的嗚咽聲,仿佛在查找我的方位。
我并沒有懈怠,因為我知道這水霧的迷惑功效有限,這女廁又不大,鬼嬰很快能找到破綻,于是我又取出墨斗,深吸一口氣甩出線錐,線錐擊中墻面猶如膨脹螺絲一樣固定住了,一陣念咒后,墨線霎時在我前面交織拉起了一道保護網,這鬼嬰是陰陽混合體,我知道僅靠這墨網還不行,于是取出符紙畫下五雷咒貼到了墨線上,跟著我盤坐在地,取出鷹羽扇,一手持扇,一手持水盂,默念口訣,然后用鷹羽扇扇動水盂里的霧氣快速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