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讓后,直奔主題就問道:“我來了,老師傅,你可知道小六子這個人!”
“小六子”三個字一出口,我注意到老和尚的眉毛動了動。但是他很快不動聲色地馬上做出了一幅“我想不起來是誰”的樣子,故作糊涂的道:“這個,老衲年歲大了,實在記不得這個小六子施主是哪位了。”
裝蒜,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主持,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小六子死前,什么都沒有說,偏偏在桌子上留下了你們佛香閣三個字,我想,警察一定會很喜歡和你們這些宗教界人士交流交流的。”
不料那老和尚卻是淡然一笑,道:“老衲平素里也常和些警察打交道,就像他們孫局長,前些日子他母上去世,還是老衲去做的法事。”
好禿驢,居然和我打起了游擊,我狠狠地直視著他的眼睛,又扭頭看了看放著錢的和斷手的口袋。
想了想,不能把事情弄得太僵,于是先把錢口袋打開,把那三萬塊現金倒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不過老和尚還是一副“我什么都沒有看到”的摸樣,仍舊坐在那里不為所動。
我冷笑一聲,又抓起裝著斷手的口袋,“啪”地把斷手也倒在老和尚面前。
這下,終于看到老和尚神色變了一變,強忍著驚恐,問我:“這位施主,這是什么意思?老衲的房間里可是安了攝像頭的,這個可以算作對老衲的人身威脅了吧?”
我瞪著他,看他還想怎么瞎扯,過了一會兒,一字一頓沉聲道:“這只手,你不要說不認識!”
“哎……冤孽啊,既然你連這個都帶來了,老衲確實無話可說,對吧,你想問什么,盡管開口問吧。”
沒有想到老和尚見得居然會立馬轉性,肯定大有文章。于是繼續冷聲道:“大師,今天冒犯了,不過事情緊急,我也是迫于無奈,長話短說,小六子死了,尸體在昨晚消失不見。事情大致就是這樣!”
在我說出“小六子死掉”這幾個字時,可以看出老和尚表情卻變得詭異之極,他猶豫了一陣,突然問了我一個問題:“,你覺得什么是死人?什么是活人?”
又是這話,難道所有的和尚都是這樣,愛糾結死人活人?上次不二和尚也問過我。不過這次沒像上次隨口胡謅,因為我突然想起來,小六子曾經說過的,他見過死人復活的事情。
死人復活,那到底是死人還是活人呢?
“我不知道,以前我是知道的,現在我不知道了。”
聽了我的話,老和尚先是搖搖頭,跟著又點了點頭,然后站起身來,從一堆經書后取出一個攝像頭放到背對我的方向,又在那里噼里啪啦敲了幾下鍵盤,末了才道:“好了,電腦關了,我們談談正事吧。”
看到他的作為,我差點沒有罵出聲來,原來這老家伙真的裝了攝像頭,這還是清心寡欲的和尚嗎?我表示嚴重懷疑。
“和尚不打妄語,施主,你這次恐怕有麻煩了!”
“又是這一套,是不是馬上就要接著說我印堂發黑,最近要有血光之災啊!”我心里暗諷,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如果老衲猜得不錯,小六子施主他,已經脫離這苦海……”
越來越故弄玄虛,我實在有些忍不住了,插話道:“他確實是死了,這個不用你來告訴我!我已經跟你說過了!”
老和尚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笑道:“死了,活著,你分得清嗎?施主,你不要著急,老衲今天不要你半分錢,只是送你一句話,死了,活著,不是那么容易分清的。”
說罷,他居然主動把那些錢推向我,又示意我把斷手收起來。
等我毫不客氣,一一照做,他不要就算了。
后面,我知道了,他不是不要,是不敢要!
等我收拾完,他才微笑著,慢條斯理地道:“小六子施主的事,老衲幫不上你的忙,
不過你們之間的緣分,總歸有個什么開始的點的,從那個點開始,說不得能找到些線索。”
老和尚說完這些,半個字也不愿多講,立馬叫了知客僧來送我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