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長的路,也有走完的時候,葉知秋過來,一腳踢在了李少君橫著的那條長腿上。
見狀,齊鑫忙上前一步,只是還未開口,葉知秋便一眼掃了過來。
“賣花的”他似笑非笑看了齊鑫一眼,“走錯地方了吧”
“哈哈哈哈哈”隔壁卡座也是一群年輕人,此刻聞言,不由爆發出一陣大笑聲。
“哥們,”有人喊了一嗓子,“鑒定過了,你配不上,又不受歡迎,要不還是撤吧。”
大庭廣眾之下被人這樣看猴戲般圍觀打趣,齊鑫抱著花的手不自覺悄悄收緊。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強忍住心底的不適,齊鑫再次上前一步,將玫瑰奉向葉知秋,紳士而又克制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小秋。”
葉知秋的動作頓了頓,垂眸看向被舉到自己眼前的玫瑰,隨后,他才似笑非笑地抬眼看向齊鑫。
四目相接的一瞬,齊鑫不覺怔了怔。
面前這雙眼睛太美了,好像比世界上最美的玉石還要耀眼,還要奪人心魄,尤其那眸色
不自覺地,他腦海中浮現出另一雙眼睛。
雖然遠沒有面前這雙眼睛漂亮招人,卻依然讓他心潮澎湃。
不用刻意醞釀,齊鑫的目光自然而然變得熾烈而癡迷了起來。
好像全世界,天與地,全都消失不見,他的生命中就只剩了一個葉知秋。
這樣的目光太過熱烈,連笑嘻嘻看熱鬧的金寶寶和劍拔弩張的李少君都不覺愣了一下。
好像
好像面前這個人,已經愛了葉知秋很久很久一樣。
齊鑫這樣的目光,葉知秋以前看的太多了。
只是現在,他在地獄里掙扎了那么多年,又真正死過一次后,這些早就變得如飛灰一般輕賤,再不值得他多看一眼了。
更不用說
余光掃過樓上201緊緊閉合的包廂門,葉知秋笑了。
更不用說,齊鑫看的根本不是他。
“小秋”葉知秋緩緩挑眉,“叫得這么親熱,怎么我們認識
齊鑫這人,愛面子,好自尊,但又有著還算不錯的皮相,骨子里其實既自卑又自戀,格外敏感。
雖然遠沒現在這么近的距離,但中午慶功宴上兩人也算實打實地碰過面。
不過短短幾小時,葉知秋就已經對他毫無印象,這比殺了他還會讓他難受。
不過,葉知秋就是要打擊他。
他要他像以前的自己一樣,慢慢失去自尊,失去自我,失去一切,卑微到泥土里去。
果然,齊鑫嘴角的笑意凝了凝。
“其實中午慶功宴上我們見過,”齊鑫整理表情解釋道,“家父和陶女士是舊識。”
他邊說邊又殷切地上前一步,再次將玫瑰往葉知秋面前送了送,“在慶功宴上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淪陷了。”
玫瑰柔軟的花瓣蹭上了衣襟,葉知秋往后退了退。
“抱歉,”他說,,“我不喜歡玫瑰。”
齊鑫愣了下。
葉知秋的喜好,陶若晴半個月前就已盡數告知于他,他也早已爛熟于心。
他明明是喜歡玫瑰的才對。
不過,即便心存疑惑,他還是立刻將玫瑰放到了大理石長桌一角。
“玫瑰代表濃烈的愛意,”他說,“我以為你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