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人,姚臨立馬轉身要走,因為他計算過了,自己要是開門,按男人肯定要賴上他。
可是男人頭上的劉海長,視力卻不差,一眼就瞥見了清瘦的少年。
“臨兒。”
姚臨用胳膊肘拖著一個人,絲毫不動搖地往路邊走著,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他們這個老破小小區,住了不少八卦的大爺大媽,早把姚臨和他家里的事摸得七七八八了,都知道姚臨是個好孩子,而他爸非常不是個東西,年輕的時候仗著有幾分姿色,做了好多年鴨子,經常跟女人失蹤,后來,年老色衰勾搭不上女人了,又是個賭徒,沒兩年就花光了積蓄。
好在姚臨也成年了考上大學離開了家,要不然不知道被人怎么禍害。
“臨兒,我聽說你幫我還了五十萬”
“”
“那還遠遠不夠,他們上回要的是利息。我還要還150萬你幫幫我,你不幫我,他們真要打死我了,打死我了,你可就沒爹了。”
姚于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姚臨無動于衷,他要是那個已經被頂替的靈魂可能還會動搖一下,現在是真不可能了。
他們ai沒有父親,體會不了親情。
根據他的計算如果他把這個150萬直接給了姚于清,他肯定會還了錢之后繼續賭,與其這樣,還不如別管。
姚臨想清楚了,有些惋惜地看著這棟他準備住一暑假的房子,他知道自己肯定得失去這個住所了。
轉身,姚臨對男人冷漠地通知道。
“錢我是不會幫你還的,這房子,我也不住了。”
“我不會再回來了,你要是想把賭債還了,你可以把這房子賣了。”
姚臨一點點扒下了父親扣在他身上的手指。
揮手搭了一輛轎車,將行禮提到了后備箱里,修長的腿跨進座椅,抬起了頭。
“上次的五十萬只是利息那就太高了,利率不能超過每年的r的4倍,你去告他們吧,把多出來的利息省下。以后別干了。”說完就搖下了車窗。
姚于清兩眼發愣地看向頭也不回的兒子。
啞了聲。
他真這么走了
姚臨在轎車里手撐著下頜。
可不是真走了嘛。
不僅走了,他還在思考之后住哪里
他現在能去的地方好像也只有那里了。
陸千珣在辦公室里審查報表。看到有人打來電話,鬼迷心竅地放下了工作。
這還是小鳥第一次主動跟他聯系。
陸千珣往后靠著老板椅,有幾分溫柔地問道,“怎么了”
他今天不是放假回家嗎
半晌,電話那頭干凈的聲音,平靜地說著應該十分傷心的話。“我沒有家了。”
雖然電話那頭沒什么情緒,但是陸千珣覺得他應該是很痛的,有的時候太痛了,也會很平靜,陸千珣小的時候就體會過,所以此時也能感同身受,他忽然站了起來,嚴肅地問道。“你現在在哪里”
聽到對方的回答,陸千珣放下了心來。
“嗯。很好。我告訴你房門密碼,你先進門,保姆在家,我晚上回去。”
等陸千珣晚上到的時候,小鳥已經在他們日夜恩愛的床上睡下了。
難得沒有睡前炮就直接進入夢鄉,陸千珣也沒有吵醒他的意思。
他坐在床頭靜靜地望著那張看著就十分清冷、不好接近的臉,想著他最近與長相不相符的妥協和乖巧。
為了一個無能的父親,只能出賣自己。但是出賣自己的時候,以一種別扭的方式想要表達出自己配得上那份價值,不想欠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