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洗了一個熱水澡,按照綱要做了t初稿,再挑選明天請賀景延吃飯的餐廳。
有條不紊地做完待辦事項,紀彌熄滅燈光,抱著枕頭準備休息。
半小時后,他在一片漆黑里緩緩睜開眼,苦惱著,jg你睡得著覺嗎
如果jg的意圖是滅滅紀彌氣焰,那么他誤打誤撞地非常成功。
足足五分鐘的網絡禮儀課沒讓紀彌有威脅感,課后漫長的猜疑卻令人輾轉反側。
紀彌看著兩人的種種對話,反復翻了好幾遍,困意絲毫攢不起來。
最后他卸載了萌心,強制性讓自己別再琢磨。
“小紀啊,昨晚沒睡好”房東太太關心。
第一天上午十點半,紀彌幾乎是在夢游,飄著去冰箱拿罐裝咖啡。
剛穿著毛絨拖鞋踏出臥室門,就看到一個老婦人坐在客廳里。
他被關心后怔了怔,因為此刻穿的是睡衣,所以有些不好意思。
“有點失眠。”紀彌硬著頭皮回答。
房東太太已經退休好幾年,模樣有一些富態,總是掛著很熱心的笑容。
她說“旅游好玩不話說你們待遇可真好,來回都是包機啊。”
紀彌笑了下,對房東的八卦靈通程度感到驚訝,轉而又覺得是情理之中。
附近的中介和房東自有一個圈子,里面也不乏有落戶在這里的大廠員工,他們私下里交流得非常頻繁。
有時候比起競品公司和商業調查機構,還是他們更了解公司的真實近況。
“是很新鮮,托了老板的福。”紀彌回答。
房東太太道“你們老板還給漲房補了吧似乎有一陣子了,大家沖著這個都想擠去做游戲。”
紀彌道“但這邊的加班比其他事業群嚴重很多。”
“年輕嘛,多點賺錢挺好。”房東太太說。
她再打開手機相冊,解釋自己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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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我買了這個,師傅還沒送到,要等一會兒。”
客廳原先擺的茶幾太破了,其他租客表示一往上面放點什么,就會搖搖晃晃。
于是房東太太帶來了一張新的小桌子,鐵質的值不了多少錢。
紀彌客氣地說“需要幫忙搬么”
“不用不用。”房東太太說,“小紀啊,在這兒待得還行吧”
紀彌簽了九個月的合同,雖然已經住了半年,但論續約還太早。
不懂對方的用意,紀彌喝著咖啡,淡淡地應了兩聲,被拉住聊天也沒法回臥室。
房東太太說“我這兒真的比其他地方好多了,家具不靈光了直接買新的,冰箱空調也是這兩年剛換好。”
紀彌聽她夸獎這套房子,心想,難道是自己想換獨居的心思被人發現
“小區里有不少人在鴻擬上班,大家也是覺得好才會選這兒,說實話,我這套房就沒空過。”
鋪墊到這里,房東太太頓了下“我們的房租真的只漲不跌,最近周圍又大漲了好幾百,但是我一直沒和你提。”
紀彌終于懂了,這里向來供不應求,不怕自己搬走,是怕收的錢不夠多。
“可是我們簽了合同,還剩三個月應該按照紙上寫的來。”他道。
房東太太說“哎,我清楚你年紀輕輕也不容易,別人都是漲個五六百,我漲四百就好啦。”
紀彌覺得這話題有些離奇,問“其他幾間房也多收四百”
“不一樣的嘛,你是主臥,有個獨衛多難得。”
這不過是敷衍場面的說辭,彼此心知肚明,真實原因是個人房補增添了一千塊,房東太太坐不住,打算從中抽四成。
紀彌再問“我們合同有效力的吧”
“有啊,違約金才一千,我可以賠你。”房東太太爽快地道。
“實話跟你說,每個月都有人陸陸續續問這個房源,你的臥室我哪怕多開五百塊,也很快能租出去。”
這種事情發生過很多次,每回的工資普調和待遇提升,都會伴隨一輪拉扯。
房東對此游刃有余,紀彌也聽說過例子,卻是第一次碰上。
聽著對方的語氣,他猜測,這肯定是提前確定了后路,所以如此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