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你忍忍。
管住你自己。
紀彌頭疼地閉了閉眼,心說,賀景延最好是這輩子不要喜歡上誰。
不然等賀景延哪天在某人身后依依不舍又窮追猛打,自己第一個嘲笑對方也有這種時候。
太嘴欠了,要不是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紀彌特別想把賀景延的嘴牢牢捂住。
他堪堪壓抑了造反的沖動,右手捏緊筷子,一下下地戳著碗里的菌菇片。
“我是驚訝辦公室的人文關懷,沒有要去你那里打擾的意思。”
講到這里,紀彌咬著牙齒補充“更沒有對你不敬的想法。”
賀景延稍挑眉梢“有空房間卻不要,這么客氣”
紀彌應付似的笑了一下,原則讓自己別去占這種便宜。
這種話說出來太見外,他含糊著回答“想想還是算了。”
“行。”賀景延一臉理解的表情,“到時候住一起,你怕克制不住是吧”
紀彌“。”
他被平白誣陷,登時如遭雷擊。
隨即,紀彌澄清道“我沒有,你可不可以別想得這么歪。”
他再有些抓狂“我哪里害你誤會了”
賀景延淡淡地指出“你都認慫不敢住過來。”
“誰說我是慫啊行得端坐得正,這不是不敢”紀彌反駁。
賀景延提問“口頭這么硬氣,實際上心虛地踏不進門,你看這有說服力么”
提到這個,他假惺惺勸慰“沒關系,擔心犯錯也正常。”
“我能犯什么錯”紀彌覺得荒唐。
他差點發誓“等著吧,我真的清清白白,根本就不怕考驗。”
賀景延很自然地接話“工作日零點、周末半夜一點半是門禁,你搬行李進來的時間盡早。”
紀彌
怎么感覺自己上套了
“你的床我還沒來得及收拾,那就正好放著了。”賀景延說。
趁著紀彌沒回過神來,他利落敲定“等著你回來證明清白。”
紀彌幅度很小地晃了晃腦袋“這樣太麻煩你了吧”
“請問我們會有什么交集么你是吃夜宵要喂飯,還是換衣服要幫洗”
聽紀彌說得這么為難,賀景延有些好笑地繼續問“又或者晚上要陪i睡”
紀彌本來還在支支吾吾,聞言立即瘋狂地擺手表示不用。
賀景延道“既然都沒有,麻煩在哪里”
紀彌認真地說“家里突然冒出一個人,無論我怎樣小聲,肯定會影響到你。”
事實確實如此,不止紀彌沒做好心理準備,賀景延也從未有與人同居的預期。
這次和難得的借宿不同,少說需要一個多月。
按照年底的忙碌情況,隔三差五會通宵盯外放盯資料片,鐵打的都沒那力氣跑來跑去折騰房子
。
一個月已經是保守估計,他們同居的時長甚至沒個準數。
如果往最壞處打算,說不準延遲到春節前夕,紀彌才能順利搬走。
坐在對面的賀景延沉默了一小會,而就在短短的半分鐘里,紀彌的腦袋越埋越低。
他從小習慣了看臉色,也習慣把自己視作拖油瓶,自覺地不去添麻煩。
這導致了紀彌的性格柔軟又敏感,別人只要表現出丁點的猶豫,他就會小心翼翼地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
直到退無可退,直到對方慶幸地松了口氣。
此時,紀彌撥弄膝蓋處的布料,琢磨著自己該怎么打岔。
隨便說笑幾句,就當做之前的種種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