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真地回絕“你們吃你們的,我不碰精制碳水。”
紀彌“”
講是這么講,賀母沒有立即回去,和藹地繼續與紀彌搭話。
得知紀彌很早讀了大學,她唏噓自己好想被冠名“天才的媽媽”,暫時忽視了親兒子在學業上也非常聰穎。
再知曉紀彌年紀輕輕進入總裁辦,職位是技術助理,賀母忍不住為他擔憂,問他平時有沒有被賀景延欺負。
“他真的很照顧我。”紀彌回答,“要不是他愿意收留,我年前會很麻煩。”
賀母不同于易家父母,不會事無巨細地碎叨,慣于去找最適宜雙方放松的聊天話題。
問到紀彌的崗位,她沒有不斷地拋出問題,選擇討論前景與規劃,職場方面說得專業又透徹。
問到生活相關的事情,她又注意分寸,不會讓紀彌有任何壓迫感。
二個人坐在桌前,氛圍有說有笑,飯菜的口味沒變,卻比尋常更香甜。
賀景延全程沒怎么插嘴,看著母親與紀彌閑聊。
過了會,賀母去了廚房,紀彌在桌下很輕地踩了賀景延一腳。
“怎么了”賀景延微微朝他傾過身。
紀彌忍不住說“你媽媽真好,她去幫我切橙子。”
賀景延看這兩人已然拋下自己,融洽地上演母子情深,然而親母子都沒那么黏糊過。
他并不對此吃味,只是覺得有些好笑。
“你想當她另一個兒子么”賀景延淡淡地問。
紀彌含蓄地接話“哈哈哈哈她好溫柔啊,說我是她理想中最想要的那種小孩呢。”
賀景延道“看來你也愿意讓她夢想成真。”
紀彌開心歸開心,同時也明白4,這是不符實際的假設,站在賀景延的角度還容易膈應。
他回答“不可能的嘛,我們又沒血緣關系,沒有實現的路徑。”
賀景延開始加戲“有啊,不過其中需要我出場。”
紀彌懷疑這人暗示要幫自己重新投胎,警惕“地點在奈何橋”
現在他們并肩坐著,彼此靠得很近,燈光明亮,賀景延終于看到他耳朵上的凍傷疤痕。
不知道是紀彌幾歲的冬天,不知道傷口如何潰爛,如何愈合。
那場寒風里,耳畔是如何刺痛,又在經年之后變成淺淡的痕跡。
紀彌似乎是認為自己的耳朵不好看,有意識地盡量用鬢發擋住。
當與別人離近時,還會悄悄偏過去,免得被發現傷疤。
就比如此刻,他發覺賀景延可能注意到了自己的耳朵,還抬起手掩了掩。
那是很容易復發凍瘡的地方,紀彌總是想把它捂起來,覺得它就適合被牢牢擋住,只有自己一個人知曉。
可他如果能看穿賀景延的心思,會發現賀景延與自己持相反觀念。
賀景延覺得那里適合被落下吻。
彼此之間有片刻的凝固,隨后,賀景延克制地移開眼。
明顯感覺到紀彌松了口氣,賀景延淡淡地說“沒,不是奈何橋,不過也是二個字。”
出于好奇心,紀彌追問“哪里”
賀景延解答“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