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里光線很暗,盡管兩人有著不近不遠的距離,但突然亮起的屏幕非常扎眼。
效果無異于在紀彌的面前“叮咚”了一聲。
這么碰巧他怔了怔。
花里胡哨的a圖標一晃而過,看顏色不像是辦公用途反而和萌心有些重疊。
再聯系到chichi來頂樓串門聊起過,賀景延最近的登錄頻率不低。
紀彌猶豫地想,賀景延還真的學自己玩網上交友未免太顛覆印象了。
他在原地探頭探腦,試圖再瞧一眼賀景延的手機。
可惜他沒能確認軟件到底是不是萌心,有媒體挪了挪位置,正好遮住了自己的視野。
那位媒體也發現賀景延的手機細節,拿起話筒笑著搭話。
“賀總居然不是防窺屏”他詫異。
“我以為您接觸那么多機密,又來公開場合,應該會關掉消息提醒。”
這問得有些業余,如果是保密級別的東西,早就做好過濾設置,不會出現在移動端。
賀景延回答得輕松“桌面顯示工作軟件有六百多條未讀,互娛很忙在業內不是秘密。”
媒體順勢問“這六百多條大致都有什么聽說你們新開了fs項目,對它規劃了什么樣的預期”
賀景延道“總辦給整個事業群托底,什么樣的麻煩都能找上門。有關新項目,大家可以盡情想象,我們這次野心很大。”
見他不會躲閃忸怩,媒體攀談了幾句。
“我簡單掃到一眼,看到您不止有oc彈窗,還有幾款游戲的上線提醒”
他緊接著問“您平時會不會玩自家的產品最喜歡哪一款可以和我們多講講嗎”
媒體們追尋流量,自然是盯緊了全場最大的腕,想方設法地挖出話題。
只是賀景延看了眼腕表,現在已經臨近活動開始的時間。
今天的主辦方并不是鴻擬,再這樣多扯一會兒,場面像是自己的個人采訪,有點喧賓奪主。
賀景延道“公司主張和用戶一顆心,他們喜歡哪個老板也喜歡哪個。”
潦草地說完,他再勾起嘴角“現在我要去找下座位,再聊下去的話,留言的紅點該戳不完了。”
這句話帶點了打趣意味,其他人感慨地笑起來。
他們決定在報道上寫上一筆題外話,賀景延來這里沒多久,便能有上百條的積壓事務,看來當總裁也是一個辛苦活。
散開時,有人大膽調侃“dey,平時的公事那么多,泡在oc里了吧要是對象發消息,能來得及看嘛”
賀景延漫不經心地接招“找個能發oc的對象不就能解決問題了嗎”
交談期間,甚至有四通來電撥進來,都被他臨時拒絕。
這完全不是作秀,賀景延經常連軸轉,有時候一通電話打五分鐘,中間可以被別的急事掐斷好幾次。
有些人沒見過這種陣勢,紛紛敬畏起來,感覺自己沒精力也沒本事賺這個錢。
而紀彌早已習慣了賀景延的步調,對這種事情見慣不怪。
他看著賀景延被眾人簇擁,神色錯綜復雜,依舊在疑心對方剛才收到了什么消息。
既然有游戲的每日上線提醒,或許是自己將其和萌心搞混。
畢竟這類圖標風格近似,有幾款的配色也很像,很有可能看岔眼,更別說自己匆匆瞄到一下。
但保險起見,紀彌更換方向周全考慮,如果真的是萌心呢
自己在jg的對話框摁了發送,賀景延幾乎是同時接到了推送
“紀總。”有人恭維,“堵車差點遲到,進來一看發現我倆這么有緣,今晚我坐您旁邊。”
被打斷思緒,紀彌愣愣地轉過頭,朝他一笑“您好,叫我紀彌就可以了。”
“那你叫我杰仔吧。”那人套近乎,“我和dey一樣,是香港人。”
廣粵那邊給人取小名,經常會以“仔”為后綴。
紀彌有些心不在焉,客氣地說“杰老師。”
講完,他忽地察覺到了什么,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好意思我想問問,dey怎么是香港人”紀彌不可思議。
賀景延從小在美國長大,中間有過短期的留學交換,局限于英國和德國。
兩人朝夕共處那么久,他也沒聽賀景延說起過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