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槍口抵上陸遠楓的額頭,方祿海神色兇戾、滿目煞氣地用槍指著他的腦袋,身后是四五個同樣兇神惡煞的黑河幫哨兵。
“你還想跑到哪里去”
氣氛沉寂一瞬。
“沒想跑啊。”陸遠楓眉鋒微揚,他攤開雙手,緩緩舉至耳側,英俊的眉眼中透著股無奈的神色,“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拿槍指著。”
方祿海的手扣在扳機上,聲色厲苒,“特安局的人怎么會找過來”
“敢說一句謊話,我現在就一槍打爆你的頭”
言語間,一頭渾身覆蓋著鱗甲的巨型灣鱷盤踞在他腳邊,銀灰的豎瞳眨動,目露寒光地盯著陸遠楓。
陸遠楓微皺起眉頭,神情看起來有些苦惱“我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他們怎么找過來的”
方祿海注視著黑發向導那雙藍色的眼眸,他能檢測到對方在說這句話時精神波動十分平穩,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從駐軍基地到老港碼頭的路途中,他全程都沒有透露過自己的計劃以及撤離的目標地點,以陸遠楓的精神力等級他是絕對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突破自己手下這幾個哨兵的精神圖景并且獲取到信息的。
更何況剛才一路上有兩個a級哨兵全程盯著他,這兩人是自己的得力干將,精神體分別是鬣狗和禿鷲,嗅覺十分敏銳,如果陸遠楓搞了什么小動作,他們應該第一時間就能發現。
方祿海皺起眉頭,“那你剛才他媽跑什么”
陸遠楓“啊”了一聲,“那飛行器
都爆炸了,駕駛員頭都沒了,我害怕啊,我能不跑嗎”
方祿海“”
他媽有點道理。
“方哥。”身旁的一個哨兵勸道“他就一個c級的向導,精神體還是只毛都沒長齊的小貓,他能干點啥啊”
“就是啊。”
“他這小橘貓難道還能變成獅子不成”
方祿海罵罵咧咧地收起了槍。
“方哥”身側有人道“就在剛才接受到的最新消息,g13關口也被封死了,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方祿海神色陰沉地低頭沉思起來。
現在撤退計劃被迫中止,眼下他只剩下最后一次空間穿梭的機會,特安局的人已全境封鎖中央轄區的領空和路面交通,而他們的隊伍中甚至可能還藏著個會透露行蹤的臥底間隙。
方綠海攥緊手掌,低壓著眉宇,神情凜冽,眼下他們只剩下一條鋌而走險的路,
“去中央車站。”
既然玩不了暗的,那就干脆玩明的。
今天是圣庭的周年慶典,他倒想看看如果自己當著所有中央轄區的人的面挾持一車廂的人質,白塔的那些人會是什么反應。
說著,方祿海點了下終端,一陣熒藍的光芒從那表盤狀的終端上躍出,頃刻間,全息投影設備便將他的外貌乃至裝扮全都改變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酒鬼。
其余的哨兵都效仿著他的舉動,用全息投影改變了自己的裝扮。
陸遠楓被兩個人看著,跟在這些哨兵身后。
這里是中央13區的下城區,無人看管的平民窟,無數毒梟與幫派勢力的據點。
眼前骯臟狹窄的街道中滿是烏七八糟的涂鴉,整條甚至沒有一個電子探頭,如果不是路牌顯示這里還是中央轄區,陸遠楓簡直要懷疑自己誤入了某個窮鄉僻壤的落后小鎮。
不少衣衫襤褸的流浪漢就七仰八叉地坐在路邊,有些人手中還舉著游行的牌匾,上面一行血紅的標語“這些惡魔是撒旦的化身”格外醒目,下面全都是一些失控哨兵屠戮普通人的血腥圖片,還有不少哨兵獸化出了各種奇形怪狀的犄角,模樣堪比恐怖的異形。
照片上涂滿了血紅的涂鴉和一行行扭曲的標語
“這些野獸的狂化率正在不斷上升,這是末日來臨的號角”
“處決狂化哨兵他們是來自地獄的惡魔是撒旦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