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陌和溫煦鈞會來這,并不是偶然事件,而是劇情走到了這一步日理萬機、年輕有為的溫家現任家主,終于忙完了手里的“重要工作”。
溫煦鈞約見裴陌,是為了敦促他處理溫絮白的遺物。至于約在海邊,是因為溫絮白在這里有一套房子。
像裴陌這樣一直拖著,時間到了,就會被試做自動放棄繼承權。
按照繼承順序,這些爛攤子就要轉回給溫家。
“他們在這里發生了爭執,這是裴陌第一次知道,溫絮白居然背著他買了房子”
系統說“裴陌很生氣。”
莊忱給自己買了杯姜汁可樂,不能理解“生什么氣溫絮白沒花他的錢。”
哪怕裴陌到現在還自欺欺人,死活不去看那個他們帶不走的筆記本上,溫絮白記下的每一筆收入支出也至少還該有點理智。
溫絮白不可能用他的錢買房子。
況且再怎么說,這也是一筆不大不小的資金,如果裴氏真有這筆支出,不可能不報給裴陌知道。
溫絮白要搬出去,用的不是裴陌的錢,做的又是裴陌期待的事,裴陌為什么要生氣
系統也想不明白換了任何一個人,只怕也很難明白裴陌在想什么。
溫絮白活著的時候,裴陌的厭惡抵觸溢于言表、人盡皆知,仿佛兩人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對他都是莫大的煎熬。
可溫絮白死了,裴陌卻又神經質地反復徘徊,去做溫絮白唯一拜托他的事,去找溫絮白唯一送過他的印章。
這些天來,裴氏累積未處理的工作越來越多,管理日益混亂,隱患已生。
可裴陌卻像是完全忘了這回事,整天到處奔波,翻找有關溫絮白的蛛絲馬跡。
這次終于自作自受,被他從溫煦鈞這里翻找出,原來溫絮白早就要搬走。
原來溫絮白已經準備好了解除婚約,手續都已經辦好,只等最后簽字。
搬出去的房子也已經準備妥當、裝修完畢,正在開窗通風,再過兩個月就能住人。
因為按照他們這里的法律,婚姻關系中一方重病,必須要有直系親屬做監護人,才能準許離婚溫絮白甚至久違地聯系了溫煦鈞。
原來為了離開他,溫絮白已經做了一切所需的準備。
裴陌坐在海邊的半開放酒吧,死死攥著酒杯,眼睛里燒得不清楚是火還是血。
溫絮白整天躲在二樓,給那些雜草澆水、曬太陽,裝作無事發生的時候,原來就已經背著他,謀劃好了一切。
溫絮白是什么時候開始準備的
溫絮白哪來的錢就算吃他的穿他的、日常花銷也全靠他,居然就能攢下這么多
難道負責人那點工資獎金,就足夠留下一筆存款,還在這種地方買了房
還有助理這些人究竟都在磨蹭什么
他已經三番兩次催促,給的回復只支支吾吾說“在整理”、“在整理”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把賬單給溫煦鈞這個混賬王八蛋
裴陌幾乎要把酒杯生生捏碎,他把冰酒倒進喉嚨,依舊澆不滅胸口劇烈騰起的火氣。
他甚至懷疑溫煦鈞是故意的,約在這種時間、約在這么遠的地方,他又沒能及時趕回家,錯過了監督那些工人打掃洗手間。
溫煦鈞是不是嫉妒是不是因為他接到了溫絮白臨死的電話、被溫絮白托付了事情,溫煦鈞這個做大哥的卻沒有,所以才要從中作梗,故意給他搗亂
“聽見我的話了嗎”
溫煦鈞已經叫他幾次,不見裴陌回應,忍不住皺眉“你打算怎么處理”
溫煦鈞沒有飲酒的習慣,他約在這里,只是因為這是海邊唯一開放的地方,又離溫絮白的那幢公寓近。
這幢公寓需要盡快被處理掉。
裴陌生硬地挪動視線,看向溫絮白這個血緣上的兄長。
他轉著酒杯,扯動著臉皮笑了下,嗓子有種古怪的沙啞“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