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裴陌擺脫了裴家的控制,第一件事就是把當初那些人揪出來算賬。又花了近半年的時間,層層輾轉,弄回溫絮白的那件外套。
“這樣有什么意義”
系統越聽越困惑“即使他這么做,溫絮白也得不到任何好處。”
就算把外套找回來,溫絮白的身體也不會好一些,深夜被蝕骨的痛楚折磨醒時,也不會更好受。
莊忱搖了搖頭“沒有意義。”
他們兩個少年時,裴陌就是這樣,這些年過去,也一樣沒有長進。
當初在那個不見天日的小公寓里,裴陌有沖溫絮白發脾氣的工夫,其實不如多喂溫絮白喝幾口粥。
那些溫絮白站在窗口,地板上有影子的深夜,裴陌有較勁一整宿的精力,其實不如上去問問溫絮白,做了什么噩夢。
要真是這樣,時至今日,裴陌也不必神神叨叨,四處找能招魂的方士半仙。
他們這條支線一的進度,也就不至于這么感人了。
支線一的進度跌到了感人的12。
因為裴陌發現,他弄丟了溫絮白的那件外套。
這個鍋在寧陽初的腦袋頂上擦了個邊因為寧陽初是唯一能動裴陌的衣柜,能在里面翻衣服隨便穿的人。
但寧陽初根本不給他面子。
寧陽初沒像原劇情那樣出車禍,自然用不著住院,索性干脆躲起來不露面。
反正裴氏也取消了他的所有比賽,反正他現在這個德行,也游不出半點成績,也根本就不想游。
“你找不著溫絮白的衣服了”寧陽初被裴陌從海邊的酒吧里挖出來,他匪夷所思,不明白裴陌什么意思,“你懷疑是我拿的”
“你別激動。”裴陌說,“我只是來問問你。”
他的語氣有種極反常的平靜,因為太反常、太不像裴陌,反而讓人覺得古怪無比。
裴陌的臉色糟糕透頂,像是十幾天都沒睡覺沒合眼。因為一發現這件事就開車直接來了海邊,所以衣物混亂、形象狼狽,嗓子也格外嘶啞“這衣服對我很重要。”
“只有這件衣服,和我們兩個都有關。”裴陌向寧陽初解釋,“剩下的衣服都不行。”
剩下的那些衣服,要么是他買了而溫絮白沒穿過,要么是溫絮白自己買的,沒用他的錢。
溫絮白不花他的錢。
那個辭職了的助理臨走說,他買的那些衣服,溫絮白從沒穿過,跟什么賭氣什么較勁都沒半點關系。
只不過是因為,溫絮白不知道那些衣服是誰的。
裴陌覺得這話離譜極了。
那是他們的別墅,別墅里只有他們兩個在住,那些衣服很明顯不是裴陌的尺碼。
還能是誰的
“我要找通靈師,需要和我們兩個都有關的,屬于他的貼身物品。”裴陌解釋說,“我找不到合適的。”
別墅的二樓被莫名其妙清空了,那件屬于溫絮白的外套也不見蹤影,他明明記得在衣柜里。
寧陽初根本不信他的話“難道不是讓你自己扔了”
裴陌的手指神經性地痙攣了下,他深吸口氣,慢慢呼出來,控制好情緒,依然平靜著搖頭“不是。”
他知道沒法解釋,不論他怎么說都不會有人信,他根本不想扔溫絮白的任何物品。
任何遺物。
說要找人清理掉二樓,只不過是因為他太生溫絮白的氣了,太想找點什么來威脅溫絮白。
以至于他一度忘記,溫絮白已經死了。
那個被他在惶恐下走投無路,扔進壁爐里燒掉的印章,是他最后一次毀掉溫絮白的東西。
“前些天的事,是我的過錯。”
裴陌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意識到寧陽初也根本不知道外套去哪了,再說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你可以回去訓練了,裴氏會繼續培養你。”
如果早知道寧陽初是溫絮白一手帶出來的,裴陌就不會做那樣的決定,因為這一樣意味著毀掉溫絮白的心血。
現在他改主意了,寧陽初繼續訓練、繼續比賽,不轉型也不用去學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