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這件事的寧陽初,拖著差一點就殘了的腰椎從醫院出來,找他拼死拼活地吵。
寧陽初還不依不饒,從他手里搶走了那個只剩廢墟的小公寓。
裴陌被寧陽初在這件事上壓制,因為寧陽初是溫絮白一手帶出來的人,他已經弄壞了溫絮白的房子,不能再弄壞溫絮白的運動員。
可寧陽初也實在沒什么手段,只知道把公寓門反鎖上,整天啃面包喝生水閉門不出,誰砸門就跟誰拼命。
裴陌當然不會讓裴氏的代言人跟人拼命。
所以他用了些很簡單的手段,讓那個要開發旅游區、到處撒錢買房的蠢貨宣告破產是真的很簡單,那只不過是個沒腦子的暴發戶。
他居然被一個暴發戶、一個中介聯手愚弄,弄丟了溫絮白的房子。
裴陌試圖弄死那個中介,沒成功,再嘗試的時候,被打了鎮靜劑送進醫院。
因為這個噩夢實在太真實,太像是一切原本的模
樣所以每次從噩夢里驚醒,裴陌都要用很久才能緩過來。
緩過來以后,裴陌就在想,原來就算把一切折騰到這種地步,把所有事都搞砸也見不到溫絮白。
可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溫絮白明明就該來找他。
溫絮白該來質問他、痛斥他,該來讓他體會溫絮白死前的痛苦。
溫絮白該來讓他死。
“宿主,宿主。”系統偵測到裴陌的位置變化,“裴陌回了別墅。”
裴陌找遍了所有地方,沒找到寧陽初,最后還是離開了那個酒吧。
但裴陌也沒再回辦公室這些天以來的第一次,裴陌獨自驅車,回了那幢別墅。
甚至還又一次克服了“爬樓梯上樓就會死”的心態,又上了那個空蕩蕩的二樓。
系統打開主角的精神狀態監測,找到屬于裴陌的部分。
雖然這一路上,裴陌都把車開得很穩、一丁點都沒超速,甚至慢得有點過分了但曲線依然明顯算不上正常。
或許也沒有哪個正常人,會把車速壓到只比走路稍快,蝸牛一樣沿著路基磨蹭回去。
這根本毫無意義,因為他的后座上并沒坐著溫絮白。
不再有一個因為身體每況愈下,連出一趟門透透風、看看外面都是奢侈的人。
所以這輛車,在不違反交規的前提下,也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必要,再特地控制速度。
沒必要再開得慢些,開得穩當一點了。
溫絮白已經不再被這場病折磨。
系統打開岌岌可危的支線一“宿主,我們要回去看著他嗎”
“不了。”莊忱還有正事做,挽起袖子,“來幫忙。”
系統立刻關閉支線一,飄過去幫莊忱一起搬箱子。
他們現在正在溫絮白的那個小公寓如果裴陌克服那個“看一眼公寓也會死”的心理障礙,過來看看,甚至還會發現就在幾分鐘前,其實寧陽初也在。
寧陽初是來給溫絮白的小公寓送酒的。
酒吧的酒窖被寧陽初這個新老板掏空了,好酒基本上都到了他們這。有上年份的葡萄酒,相當給力的高度數伏特加,也有一大罐特調的姜汁可樂。
寧陽初不問要這些酒干什么,一口氣全搬過來,還見縫插針地努力,試圖在其中混入檸檬小蛋糕。
莊忱把一瓶葡萄酒取出來,看了看莊園和年份“給錢了嗎”
“給了,偷偷打的。”系統說,“寧陽初不收,一說他就哭。”
莊忱“”
照這個發展,很難保證將來寧大摩托重回泳壇,是個什么樣的精神狀態,會不會一邊哭一邊游一邊喝水。
但至少比吃面包喂海鷗強。
莊忱找了條干凈的白毛巾,擦去葡萄酒瓶上的灰塵,放在桌面上。
“正嗎”莊忱問。
系統拉
出游標卡尺“左邊,宿主,稍微偏了零點五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