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院正的提醒讓承桑意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從小到大,活了兩世,她都沒有照顧過人,難免會失誤。
皇后沒有醒,燒得小臉通紅,躺在龍床上人事不省了。
宮人們忙得進進出出,承桑意看了一圈后,尋了坐榻坐下。
她剛坐下,女官匆匆來了,耳邊低語一句“那邊來了消息,廣陵王殿下傷了根本,以后子嗣艱難了。”
最后一句話讓承桑意愣住了,廣陵王自己玩到最后把自己害了。
女官又說道“太后說讓您將陸院正送過去,看看可能治一治。太后信上并非提及廣陵王殿下的病,只說讓您將陸院正送過去。”
太后與自己的女兒有嫌隙,怎么會將這等丟人的事情說出來。
承桑意心中有數,看向替皇后治病的陸院正,眼中鋒芒畢露,“告訴太后,皇后也病了,陸院正無暇分神,再從民間找些大夫過去,將太醫院的太醫都撤回來,實在不行,就將廣陵王送回京醫治。”
以前覺得太后不該回京,回鬧事,如今想來,太后還是回來為好。
將她們與那五萬私兵分開,才能徹底去查一查私兵的來歷。
承桑意很快有了決定,囑咐女官去辦好。
皇后高熱不退,陸院正面上添了兩分憂愁,不斷讓人去拿帕子擦拭額頭。
陸院正不知太后打她的主意,一個小皇后就讓她忙得腳不沾地。
熬了湯藥送來,陸院正將人扶了起來,試圖將藥灌進去。
不知為何,皇后始終不肯張嘴,她無奈看向一側無事可做的承桑意,“陛下。”
承桑意聞言就走了過來,陸院正將湯藥遞給她“您喂進去。”
“你喂、朕喂,有何不同。”承桑意沒有接,冰冷冷的眸子在顧云初身上打轉,不見絲毫柔情。
“皇后不肯張開嘴,要不您喂”陸院正將您喂兩字咬得極重,兩頰緊繃起來。
承桑意被說糊涂了,面色茫然,像是一個無措的孩子,“話說明白些。”
陸院正讓她給氣死,自己試著去喂,湯藥送到嘴邊,顧皇后嘴邊緊閉,湯藥順著嘴角流了下來,什么用處都沒有。
“您看,喂不進去,您試試。”陸院正將藥碗遞給她,遞到空中想起一事,不由問道“陛下,您與皇后殿下圓房了嗎”
承桑意微惱,“這和喂藥有何干系”
“您若圓房了,您將藥喝了,再喂給皇后喝。若沒有、那就罷了,等皇后殿下自己退燒,若是腦子燒壞了,臣也沒有辦法。”陸院正說得直嘆氣,不免嘀咕一句“換衣服都不會換,惹了這么大的禍事,才十五歲呢,腦子最容易燒壞了。”
承桑意“”怎么又扯到朕的身上了。
莫名煩躁。
承桑意將殿內伺候的宮人都趕了出去,心中這才好受些,陸院正識趣,將湯藥遞給她,囑咐一句“您自己別吞下去了。”
“朕知道了。”承桑意答應一句,“喂了就能退燒”
“臣也不知,但不喂藥,就一定不會退燒。”陸院正回答。
承桑意拿著燙手的藥碗,如何都不明白,只讓顧云初罰跪罷了,怎么就惹出來這么多事。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沾染顧云初,更不該立后。
如今,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