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們住在側邊的耳房,雙喜全福二人住在一個屋子,雖然不大,但有個比較大的窗戶。
宋景進來時先是聞到一股騷氣味是閹人身上的那種味。
雙喜正躺在床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閉著眼,嘴唇發白,很干燥。
宋景走過去摸了摸雙喜的額頭,手剛放上去雙喜就緩緩睜開了眼,他看清站在面前的人后趕緊爬起來,但被宋景按住了。
“不用起來,你躺好。”
“主子,您怎么過來了,當心奴才把病著給您。”
宋景將雙喜按回被窩后,說“無妨。昨日你不還好好的什么時候不舒服的”
“昨個夜里,是奴才不中用,奴才好一點就去伺候主子。”
雙喜的眼圓圓的,又因為生病而發紅,再搭上那本來就帶著點肉的娃娃臉,此刻就像只可憐巴巴的小狗。
這幾天宋景了解過,雙喜是十歲進宮的,現在也才十六而已,比宋敘還要小。
宋景又摸了摸雙喜的頭,說“不用惦記那么多,好了再過來。我剛聽全福說你怎還暈過去了”
剛剛被摸頭,雙喜還迷迷糊糊地睡著,但現在,雙喜是清醒的。
他看到自己的主子微微俯身,一只微涼的手放在自己的頭上。
那手很軟,很細膩,跟自己這雙從小干活全是繭子的手完全不同。
主子的眼神很平淡,沒什么溫柔的意思,卻莫名讓人感到親切。
好像娘親。
這樣的感覺從他被他爹賣進宮后就再也沒有過了。
雙喜眼睛酸酸的。
“主子,是全福膽子小,太夸張了,奴才沒事。”
宋景點點頭“那你好好歇著。”
“多謝主子。”
宋景回了寢殿,太醫院那邊是在晚膳時將配好的藥和藥膏送來的,雙喜也在晚膳時過來伺候了,瞧起來精神了許多。
“這么快身體就好了”
雙喜笑著說“主子,奴才一身賤骨頭,好得快,謝主子惦記。”
宮里的人哪個不是一身“賤骨頭”
若不是,早就沒命活了。
宋景沒說什么,而是對一旁的全福說“你去把那藥熬了。”
“是。”
用完膳,宋景將雙喜叫進了寢殿。
即使他再不喜歡讓人看到自己的身體,但后背現在的情況實在太嚴重了,必須得找個人來給他抹。
宋景將手中的那瓶藥膏遞給雙喜,說“給我抹藥。”
“是。”
昨日荀澤脫了宋景衣服后,雙喜看到了宋景身上的傷,所以此時也并不疑惑。
宋景將上半身衣服脫下,趴在床上。
雙喜跪在床邊,甫一看到宋景的后背,瘆得他眼皮狠狠一跳。
這樣的傷,他只在挨罰的宮人身上看到過。
雙喜不敢說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給宋景上藥。
藥上到一半,寢室的門被推開了。
原本閉目趴著的宋景睜開眼望過去,看到了荀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