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灶臺邊擺滿了調料，他打開冰箱，堆滿了新鮮的蔬菜。
顧尋對著冰箱發呆，很快被冷氣吹得打寒顫。
初秋季節，他總覺得冷得很，暖不透，看了眼桌上的菜，最后連紙條也沒動，直接回到了臥室，翻出厚重的睡衣，鉆進被窩里。
可惜他睡眠不多，很早就醒來了。
五點四十三分，外面的天才放亮，別墅區綠化很好，空氣新鮮，他泡了杯咖啡喚醒自己，打開窗子往外面看。
安安靜靜的，卻又提醒他如今的生活是真實的。
不是做夢。
他竟然還活著。
這是不知道顧尋第幾次發出不是夢的感嘆了，每一次都更切實，像是自我催眠，也像是一種語言認可，他需要不斷對自己說，才能稍微驅散被冰凍的寒冷。
直到被打斷了思緒，他才清醒過來，看著窗外小路上努力沖自己揮手的白亦然，點頭算是做了個回應。
這人應該是在晨跑，倒是很自律，也可能是對這里覺得新鮮，想要隨便逛一逛。
什么都有可能，顧尋不想多花費精力猜測，轉身從窗邊走開了。
過了大約十幾分鐘，門口有聲音傳來，白亦然手里提著早餐，也不知道這人跑哪里買的。
這次顧尋接了自己的那份，認真喝豆漿，咪寶慢悠悠地從樓梯上跳下來，親昵地去蹭白亦然的手。
白亦然敷衍地揉揉他腦袋，抬頭問顧尋“擅自動你的廚房，生氣了嗎”
顧尋搖頭“沒事，你隨意就好。”
白亦然洗了手，追過來問“那昨晚怎么沒吃東西，其實我廚藝還不錯。”
顧尋抬眼看了看他，沒再說話，十分認真的吃每一口包子，甚至咀嚼的次數都可以保持一致。
對于活力四射的年輕人來說，他這樣的性子應該是很無趣。
不過顧尋也不需要白亦然覺得他有趣。
只是似乎白亦然不覺得，他話挺多，自己一個人也能熱鬧起來，別提家里還有一只貓跟著搖尾巴，很是捧場。
顧尋偶爾回答一句，他就能自顧自地說上好一會兒，好在他聲音悅耳，不然可能會早早被教育吃飯的時候不準說話。
見顧尋不愛搭理人，白亦然努力地交流“你平時有什么愛好嗎，我起的早，每天五點出門晨跑，要不要一起”
“我不喜歡運動。”
白亦然了然地伸手捂嘴，好像話也差不多說盡了，再不知道該講些什么好。
而他一停下，兩人之間的氣氛難免會冷凝，咪寶左看右看，最后跳到椅子上老老實實趴好。
卻沒想到顧尋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十分鄭重的抬起頭說“不過還有事要你幫忙。”
白亦然立刻接話“什么忙”
顧尋想了想，放下筷子道“會開車嗎”
白亦然點點頭，顧尋勾起唇角，綻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
“后天上午，陪我去談個生意。”
“你要我陪你去談生意”
白亦然愣住，滿眼不可思議，看他又點了頭，才問“去哪里”
顧尋還是覺得冷，攏緊身上的衣裳，語氣平靜地開口回答。
“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