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是拖不過去的,如果沒些硬手段和好處,這事情一時半會兒都過不去。
會議室里氣氛凝重,明蕭惜的眼刀幾乎要化作實體,恨不得生吃了顧尋。
話說了一堆,最后他冷笑道“小顧總,你不給我們個解決辦法,這啞巴虧,是沒有人肯吃的,我們看在你二叔和你母親的份上,才好聲好氣的來和你談。”
他開了頭,接著就又有人附和。
“雖說你占有決策權,可你別忘了,如果我們的股份湊在一起,也能和你爭一爭,更別說還有馮老和你哥哥顧言,我們的意見你可以不聽,那好,他們的話你總該聽聽吧”
“就是怎么能招呼都不打,就做了這種決定,小顧總把我們放在眼里嗎”
這些人一口一個小顧總,卻忘記了顧長白走后,這顧氏只有他一個顧總。
也不是忘記了,只是心里始終都不承認。
顧尋早想好了對策,這些人直到鬧起來也沒意思,現在做這些無非是想多吃些甜頭,從他身上撕下來一塊肉。
他們想要吃肉,顧尋可以給,但一定是到了萬不得已才給,這樣才能讓這些人暫時安分,而等方家的人接手,自然鬧不到他眼前來。
然而叫他沒想到的是,在他開口之前,會議室的門被推開,顧言竟然扶著馮超絕走了進來。
顧尋忍不住蹙眉。
顧言是顧長白的親兒子,他的表哥,若不是無心為商,一心跟著他父親鉆進實驗室,也輪不到他來當家。
如果顧言一起反對,那事情的確會變得麻煩。
可顧家其他人很少摻和生意上的事情,原文里就像個設置好的背景板,很少真正出現,所以顧言的到來,讓顧尋心里還是有些忐忑的。
與在場的商人們不同,顧言身上有種專屬于學者的氣質,儒雅斯文,叫顧尋想不到的是,他叫人抬了椅子與馮超絕坐在了旁邊,直接了當地緩聲開口“顧尋的話,就是我們顧家的意思。”
這話一出,滿場嘩然。
顧言的話分量有多重,在場之人都清楚,他一開口,許多老古董就自動倒戈了。
他們心里有桿秤,跟著顧長白多年,到底是偏向的。
卻也有人仍然不服,叫囂著喊話要說法。
這些人說著,眼睛卻是看向馮超絕的,大家都清楚,馮超絕并不同意顧尋的獨斷,還為此氣得住了院。
然而叫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馮超絕竟說,自己支持顧尋。
明蕭惜聞言立刻拍桌子,猛地站起身來“您這是怎么回事,前天您還說堅持不同意呢,今天就變了卦”
馮超絕眼神一戾,陰惻惻地看向他“你不說話,我本來還不想提,顧總不說是留了情,我卻和你無親無故,恐怕顧忌不了那么多。”
明蕭惜打心底里對馮老發憷,緊張問“您這,這話什么意思”
“我清楚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長白還在的時候,你們也貪,但好歹有個底線,可現在卻是越來越不像話。我這半年調養身體不大管事,你們就想當然的以為,顧尋他是個空架子,真看不出那些下作的手腳”
“真是可笑,不過是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想給你們這些長輩留張臉皮罷了”
馮超絕冷笑“如果不是顧總給我看了賬,我還真以為你們安分守己,看來就算是老了也得活動活動筋骨。我話說至此,點到為止,過幾天,我打算回財務部,奉勸在座的諸位識得清抬舉,別鬧到最后,太難看。”
在場之人紛紛變了臉色,就連明蕭惜也不敢多話。
馮超絕可不是省油的燈,他真要來查賬,任誰都是吃不了兜著走。
顧尋徹底放下心,勾唇輕笑。
他想的沒錯,馮超絕對顧家忠心不二,是必定不會被人收買的,只要他能看得進去那些證據,就一定會支持自己將那些爛攤子分出去。
看來人心,他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