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住在道觀附近的酒店里。
顧尋本來打算當晚就走的,可是齊奶奶卻說,明天還有一場祈福儀式。
對于老人顧尋狠不下心,總會想起原來福利院里,那個慈祥和藹的老院長。
白亦然的表情嚴肅了整晚,顧尋轉頭看他,終于忍不住抬手捏他的臉。
“不是你要跟來的,現在怎么這種表情。”
白亦然任由他捏著臉,口齒不清說“雖然也能理解,但他們這樣也不好吧”
顧尋放開手,打開房間里的暖風說“那不然呢你要他們怎么辦,能想的辦法已經想了,可該走的總會走,該失去的還是失去,除了求神拜佛,還能做什么。”
白亦然順口說“反正不是這種事。”
顧尋回過頭去,又伸手去捏他的臉“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失去過家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白亦然不說話了,試圖反抗了一下,卻被下了更重的手。
而顧尋似乎發現了樂趣,白亦然的臉軟軟的很好捏,那種想反抗又放棄的眼神也很好笑。
怎么真的像條狗狗一樣。
一夜無夢,與君山在夜里下了雪。
酒店房間是早早按人數安排好的,這個受害者家屬的祈福聚會,沒想到竟然是全由羅然集團贊助的。
就連這個道觀與酒店,也是羅然的投資。
這事情并不意外,因為二十年前羅家的孫子慘遭綁架撕票,后來羅家就熱衷于做慈善公益給過世的孩子祈福,這件事情人盡皆知。
圓窗外的雪與風卷協,打在窗戶上有點恐怖。
顧尋厭惡寒冷與雪,明明沒有再次被雪淹沒,卻要緊緊拉上了窗簾。
可北方的冬天來的快,他攔不住。
他只能蜷縮在被子里,對于明天再山中的祭祀發愁。
直到白亦然洗澡回來,冒著滿身的熱氣蒸騰靠近,顧尋好像找到了救星一樣,終于能閉上眼睛睡覺。
白亦然卻睡不著。
他低頭看看又滾過來抱緊自己的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說實話,除了打架,他很少與誰這樣貼近過,也并不喜歡肢體觸碰,那種肉貼著肉的感覺讓他覺得惡心。
可顧尋抱著他卻很舒服,像是泡在溫度剛好的泉水里。
他努力忽略自己心跳加速。
這只是任務,這只是任務,這只是任務
白亦然試圖催眠自己,忽然想起白天和紀禾聊天時,對方的問話。
如果目標是其他人的話,你會愿意同居這么久嗎
只是想了想,他腦袋里劇多了一大堆國罵。
最后是怎么回復的
大可不必,還是讓隔壁那個顯眼包拿去邀功吧。
那換成顧尋,怎么就不一樣呢
白亦然想起顧尋撫摸他臉頰的手,雖然對于顧尋來說那是捏捏。
最后索性眼睛一閉,將懷里的人抱緊。
先睡飽再說。
顧尋是先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