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床上的人,看上去比蛋糕還要誘人。
柔軟大床上,一具白皙修長的軀體被黑色被子包裹著,蜷縮著的雪白四肢線條漂亮地像玩具假人,濃密如海藻的黑發纏繞著肩頸,仿佛童話書里的睡美人與白雪公主的結合體。
沈確下意識地吞咽口水,“昨天晚上”
他是眼睜睜看著譚臣把她帶走的。
那群人故意給小蝶難堪,在酒里下的藥不是一般的東西,被譚臣一個如狼似虎的男人帶走之后會發生什么,沈確用腳趾也能想到。
如果能時光溯回,沈確真想給那個和譚臣打賭的自己一個耳光。
賭什么不好,非要賭小蝶走了會不會回來。
這下好了,人回來了,他卻因為輸了賭注,只能讓譚臣先把人帶走。
但是要怪就怪這個故作清純的女人。
他是真以為是在沙里淘到金了。
沒想到也是和過去那些一樣。
“她睡起來怎么樣”知道她的真面目之后,沈確也換了態度,“看你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應該把你服侍得挺爽”
這話挺起來,實在酸溜溜。
譚臣雙手環繞在胸前,蠻無所謂地說“還行吧。”
沈確難以置信地反問“還行吧”
“你還想聽細節”譚臣笑了笑,“下次讓你在旁邊當觀眾,怎么樣。”
沈確臉色發綠,“我還沒那么賤”
沈確是看出來了,哪里是還行,分明就是爽死了。
現在借著白天的明亮光線,女人洗去妝容的臉,更加冷清不俗。
像一張白紙,簡單幾筆就勾勒出美到窒息的樣子。
要是之前她連妝都不化,再在白天遇見,沈確都不敢想自己會被騙成什么樣。
恐怕家底都要被掏空了,自己還幫著打車把她送走。
“別傷心了。”
譚臣的安慰起了反作用,沈確吹胡子瞪眼,“我傷心什么反正也知道她給錢就行,等你玩夠了,我再上就是。”
譚臣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沈確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怎、怎么了難不成你還不打算放手了”
譚臣側身,讓出一些空間,讓沈確能看得更清楚。
沈確眼睛又看直了,譚臣淡淡點明“他是男人。”
沈確愣了許久。
“你再說一遍。”
“他是,男人。”
沈確激動地快要彈起來,譚臣先他一步,把門關上。
“怎么可能長成那樣,怎么可能是個男人”
沈確自己都沒辦法說服自己。
可回憶起來。
他只在乎臉了,現在才發現小蝶穿得總是寬松的裙子,脖子上也帶著項鏈。
他似乎從來沒有在她身上看到明顯的曲線
譚臣看著朋友備受打擊,心情愉悅地開了瓶蘇打水。
“等我玩完了,送給你玩。”譚臣說。
沈確沒回答。
因為他還在喃喃糾結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是個男人的事實。
良久,沈確問“他這樣不男不女的,你能受得了”
沈確心中爭斗許久,才說出最后一句“這也太惡心了。”
譚臣則神態自若,慢悠悠地喝了口水,才說“我就要他不男不女”
沈確徹底看不懂譚臣了。
他寧愿相信譚臣是昨天耕地耕到腦子有病,也難以理解譚臣那番話。
譚臣低頭給桌上的原蝶分類,對沈確也沒了耐心,淡淡地揚起下巴。
“我家門在那邊,自己出去,找個正經女人玩吧要是還舍不得十幾萬,可以找我借。”
“我真是瞎了眼了真他媽晦氣”
沈確罵罵咧咧地走了,連關門的聲音都沒有控制。
安靜之后,譚臣對著陽光,手中光明女神蝶翅膀波光凌凌。
這些年,他日日沉迷制作標本,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毫無野心的富家少爺。
實際上,他和善于偽裝的小蝶一樣。
他需要找個合適的形象示人,好讓自己這個出身不正的存在不再帶來威脅。
不過從今天開始,他不僅要做一個只懂玩樂的廢物,還要做一個癡迷卑劣男人的情種。
有些事情越是做得不留余地,越是能夠突破上限。
而且,都是用錢,沒什么大不了的。
沈迭心這種人,本來就沒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