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到你了”
沈迭心搖了搖頭。
這里本來就是譚臣的家,譚臣在哪里都不意外。
其實譚臣長得并不差。
或者說,比沈迭心見過的很多人都要出眾。
他絕對稱得上英俊二字,只是總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讓人看了生畏。
就像現在,譚臣向他伸出手,沈迭心的第一反應就是躲。
但無處可躲。
譚臣的手落在他的臉邊。
幾滴水珠順著流到譚臣的手臂,在黑色大蛇上留下道道水跡。
即便眼圈青黑,即便沒有妝飾,沈迭心的長相依舊完美地不真實。
譚臣的手順著輪廓破摸索,沒有任何后天整容過的痕跡。
上天果然公平。
給了他這樣的外貌,也奪走了他高尚的人格。
譚臣挑眉,“你這樣,家里人知道嗎”
沈迭心皺眉。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人總是說些他覺得沒必要的問題。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這些對他這個外人來說,很重要嗎
沈迭心抿唇,“我不知道你想說什么。”
“我是想說,如果他們知道你每晚都扮成女人樣子,彎腰漏胸地讓男人在你衣服里塞錢,應該少不了讓你從家里滾出去吧。”
譚臣說話很少顧忌別人,對沈迭心更是沒必要考慮他的想法,更何況他有個想法要求證。
他等待著沈迭心的答案。
沈迭心卻攥緊了拳頭,整個人都像過分緊繃的琴弦,眼神屈辱地盯著他。
“這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
譚臣挑眉,“不說就算了。”
因為他知道,答應不過就是這樣。
只不過戳到沈迭心痛處了。
雖沒有直接得到沈迭心的回答,但他也變相索得了想要的答案。
“動作快點,我送你回去。”想到沈迭心剛才的反應,譚臣轉身,補上一句“別說什么你自己回家的廢話,我不想聽也懶得聽。”
對于譚臣來說,筒子樓就像上個世紀的產物,早就該在時代的洪流里炸掉或者自己倒了。
即便沈迭心家門外被打掃得一塵不染,譚臣還是忍不住皺眉。
“你一個月也不少掙,錢都去哪了”
“用了。”
譚臣挑眉,“要用在什么地方,才能讓你連幾千塊房租錢都沒有”
這樣好看的臉,不說住在豪宅里,最起碼得找個像樣的住所。
“傻站著干嘛”譚臣看著面前這扇都已經生銹的綠色鐵門,火速判斷出撬開的時間。
一分鐘,多一分鐘都是對這種破鎖的不尊重。
但沈迭心卻抿唇,有些冷淡地讓他走。
“我家很小”
“再小也能站得下兩個人吧”譚臣有些不悅。
“站不下。”
“你”譚臣氣得一時語塞,“這種把戲玩個一次兩次就夠了,再玩多了就沒意思了。”
但沈迭心鐵了心不讓他進,大有譚臣不走,他就在門口一直站著的架勢。
譚臣冷笑,這么不配合的人,恐怕以后也難操控,還是就此作罷,找個更懂事或者更聽話的。
在他剛剛邁開腿時,那扇年代久遠的鐵門被“吱呀”一聲打開了。
一張粉嫩的小臉從門后小心翼翼地探出來。
“怎么不進來啊”
她踩在小凳子上,才勉強夠得到門把手。
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圓溜溜地在譚臣和沈迭心身上打轉,小模小樣很是機靈。
譚臣愣了愣,定睛一看,發現這個小女孩和沈迭心有幾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