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事情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但不知何時就傳開了。
口口相傳之間,沈迭心這個人變得面目全非。
沒人關心真正的他是什么樣的,他們只知道沈迭心已經毀了、廢了、無藥可救了。
好像只要提起沈迭心的這些事,他們的生活就因為沈迭心的墮落變得欣欣向榮。
得知答案的譚臣似乎并不開心,只是默默回到車上,讓司機先把沈迭心送回去。
南南靠在沈迭心的懷里,像個瓷娃娃。
沈迭心的手輕輕拍著她的背,輕聲哄她入睡“南南睡吧,爸爸在這,一覺起來就好了。”
譚臣側目看著這個年輕的爸爸,眼底是片晦暗難明的黝黑。
忽然,沈迭心拍打南南后背的手頓住,轉而伸向了她新衣服的帽子。
從冒出來的一角紅色,拽出一卷疊起來的錢。
拿著沈采薇想盡辦法給他的錢,沈迭心干澀的眼不受控制地濕潤起來。
在各自自顧不暇的生活里,他們還是盡可能地為彼此考慮
譚臣對沈迭心的家事不感興趣,但他能看出來小丫頭一開始被抱出來是醒著的。
她假裝不知道房間外發生了什么,裝作沒聽見由她而起的爭吵,這樣大人就不會為她擔心。
但幾歲小孩的偽裝能高明到哪,譚臣知道她沒睡,沈迭心也一樣知道。
他們都心照不宣地假裝不知道,讓她不用直面成人世界里的混亂。
而此時,她終于能在熟悉可靠的懷里酣然入夢。
看著沈迭心安撫著孩子的樣子,譚臣忍不住問“怎么不把放在孩子媽媽那邊”
“她有了自己的生活,就不要去打擾她了。”
“當初為什么分開”
“是我的原因。”
沈迭心看向譚臣,似乎在說譚臣為什么要問這種問題。
譚臣也覺得自己是閑出毛病,關心這些有的沒的。
未婚先孕的人能有多少責任心。
譚臣立刻將心中還沒萌芽的同情心按下去。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沒人會傻到跟一個終日混跡夜場還窮的響叮當的男人過一輩子。
沈迭心的落魄也必然是他自己導致,用不得他可憐。
但沈迭心既然從他這里拿了錢,就不能像以前一樣。
“沈迭心,以后亂七八糟的工作不要去做了。”
譚臣淡淡地說。
沈迭心。
這是他不久前在醫院里才知道的名字。
直接念出來,有些陌生。
沈迭心
譚臣下意識回味著這三個字。
從發音到書寫,都是個溫柔細膩的名字。
只是名字的主人
譚臣手指點了點眉尾,追加道“還有你之前結實的所有人,都不要再聯系了。從今以后,不要節外生枝,不要惹我生氣,干干凈凈地跟著我,你不會吃虧。”
可沈迭心卻微微蹙眉,“我只是去唱歌的。”
“啊對,唱歌,然后讓別人往你衣服里塞錢。”譚臣冷冷看著他,“五百萬都到手了,你還舍不得iight那點破活你作踐自己有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