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但誰讓我今天心情不好。那就恭喜你們,能夠給我解悶。”
在狹窄的走廊里,譚臣以一挑七也毫無壓力。
剛才還在沈迭心面前為虎作倀地七個成年男人,被譚臣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打得七零八落,歪七扭八地躺了一地。
要說唯一讓譚臣覺得是阻礙的,就是他身上那件偏修身的襯衫,抬手的時候總繃在身上。
不知在何時,他衣領最上面的扣子已經被崩開,露出線條精壯的肌肉。
他側目,看了一眼沈迭心,以及沈迭心抱在懷里的花瓶。
“你覺得我會需要幫助”譚臣百無聊賴地扭了扭手腕,“這種水平還想當去初中收保護費都不夠格。”
這場單方面的碾壓,他并不盡興,陰沉著臉和沈迭心說“不說謝謝就算了,你快讓開,我要困死了。”
沈迭心眸子微微睜大,“小”
心字還沒說完,譚臣就抬起胳膊,狠狠向后肘擊了剛爬起來就來偷襲的人。
整個過程,他都舉重若輕。
看著再度倒在地上的混混頭目,譚臣蹲下身,一臉誠懇地說“這種水準還想出來混啊不如早點自首重新改造,不管是做數據線還是做天堂傘,好歹能學個手藝,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男人在地上痛苦掙扎,像一只快要煮熟的蝦子,弓著腰哀嚎。
剛才那一下,譚臣是瞄準了男人的腎去的。
“你等著等我大哥知道了,你就死定了”
譚臣嗤笑一聲,伸手拍了拍男人狼狽的臉。
“我等著,s市譚臣,不要找錯了。”
聽見名字之后,小頭目的臉色大變。
關上門后,沈迭心還是怔怔的。
譚臣把他懷里都捂熱的花瓶放回原位。
“家里總共就那幾樣值錢的東西,砸了這個,這家就更破了。”
環顧四周,還是一如既往地破舊。
譚臣手臂環繞抱于胸前,語氣涼薄又嘲弄“沈迭心,你挺有本事,居然還能借到五百萬。”
沈迭心低著頭不回答。
這沉默并沒有換來譚臣的放過。
他的下巴被抬起,不得不與譚臣那雙深不見底的眼對視。
“你的錢都用到哪去了”
他不覺得沈迭心是個多么愛高消費的人,否則他家不會是這幅光景,也不可能沒有任何奢侈品。
譚臣濃密的劍眉擰成一團,“不會是養女人去了吧”
“沒有。”
譚臣“養男人”
沈迭心微微睜大眼,“那更沒有了,我只養女兒。”
“那你的錢呢”
“錢不是我用掉的。我也不知道錢用在哪里了,有些是我爸丟下的,有些是他騙我逼我欠的欠條”
沈迭心飽滿的唇被抿成單薄的線條,低垂的眼中似乎有什么帶著水霧的東西溢出來。
“太多了,我也不知道了”
他也想過把這些錢一筆一筆算清楚,可他既不知道到底欠了多少,也不知道那個名存實亡的父親還給他挖了多少坑。
他不知道六十萬變六百萬的事情還會不會上演,只能拼了命地賺更多的錢。
一切因為錢而起,一切就該由錢來解決。
這是場西西弗斯般的詛咒,沈迭心徒勞地推動命運的大石,但又次次在登頂時失敗后繼續重來。
但作為旁觀者的譚臣似乎并不在意沈迭心的痛苦。
他打了個哈欠,找去臥室躺下了。
沈迭心也沒想讓譚臣為自己做點什么
有了那五百四十萬,他什么也不該多想了。
譚臣還以為自己不會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