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迭心的手指修長且骨節勻稱,連帶著手掌一起握住,仿佛握著一塊白玉,細膩而溫潤。
但沈迭心這塊白玉是有瑕的。
譚臣回憶著那別樣的刺激,問“你不是還在餐廳兼職彈琴為什么別人彈鋼琴的手,都金貴的很,只有你的摸起來這么粗糙還是說,你故意用繭子磨我,想讓我快點”
這場余韻未散的床事,被他說得這樣自然。
沈迭心一口回答“沒有。”
那種壞心思,只有譚臣用在他身上的。
他除了聽譚臣的話,根本想不了那么多。
他的眼神緊張得瞥向一側,那是臥室的方向。
譚臣知道他在擔心什么,說“她一個小孩,就算聽到了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譚臣像玩玩具一樣捏著沈迭心的手掌。
“彈鋼琴的人,應該好好保護自己的手。”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沈迭心只當譚臣隨口一提。
但沒想到下次見面時,譚臣不僅沒忘記,還遞給他護手產品的禮盒套裝。
司機穩穩駕駛著車輛駛向目的地。
后視鏡中,同和譚臣坐在后座的沈迭心穿著黑色長裙。
今晚,是沈迭心在ev首次表演,譚臣不僅替沈迭心選了這條裙子,還親手幫沈迭心系上了后背交疊的絲帶。
被系帶收緊后的腰仿佛兩掌合攏就能握住。
修長肩頸被方領單獨分出一塊雪白的美景,但衣領之下,則被譚臣吻出深淺不一的痕跡。
紅色最稱白色,但只有譚臣一個人能看。
譚臣將禮盒遞給沈迭心,“送你的,把你的手好好保護一下。”
這段時間,沈迭心表現得不錯,譚臣給他一點獎勵。
他挑眉,示意沈迭心打開看看。
看著沈迭心對著盒子露出打量的目光,譚臣淡淡地收回目光。
“不用看,我不可能送假貨。”
況且,這些加起來都沒有過萬,他根本沒有理由送假。
但沈迭心并沒有立即打開,反而把它推回了譚臣手邊。
“謝謝”沈迭心說。
即便是對奢侈品不甚了解的沈迭心,也認出了這經典橙黑配色的品牌。
如果不是譚臣,沈迭心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這個品牌還有護手霜。
“但是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譚臣瞥了眼沈迭心,“我不是送給你,我是為了我自己。”
其實沈迭心有些粗糙的手并非掀起巨浪的元兇。
那些蕩漾在譚臣耳邊的話語。
明亮眼眸中閃爍著的水霧。
還有跟隨他手指顫抖的背。
交織構成一張名為欲的網,從他的理智中打撈出噴薄般地沖動。
那日的昏暗月色之下。
客廳的燈被擔心南南起床的沈迭心關上。
破舊的沙發籠罩在黑寂中,他們只能靠著感覺判斷對方。
兩具年輕的身體壓抑著自己不停飛升的腎上腺素。
南南就在臥室,他們誰都不能出聲。
除了譚臣強迫沈迭心叫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在譚臣用手指描摹沈迭心脊背上蝴蝶的時候,沈迭心用喑啞的聲音叫出他的名字。
譚臣希望,無論今后是誰再觸碰到沈迭心背上的蝴蝶,沈迭心都只會想到,在這一夜,他只叫過的那個名字是“譚臣”。
譚臣拆開禮盒,打開一支玫瑰香味的護手霜,擠在自己手心揉化了,再推涂在沈迭心手背上。
他手掌滾燙的溫度帶著黏膩的乳霜,包裹著沈迭心的手背。
這股濃郁的香氣沾滿兩人全身。
即便沈迭心已經站在ev的臺上,玫瑰的香氣也沒有散去。
沈迭心的目光逆著人群匯集在他身上的目光,落在臺下的譚臣身上。
伴奏響起。
是他臨時決定換上的歌。
這也是他過去最喜歡的一首歌。
在過去難以入睡的許多個夜晚,他都是聽著這首歌入睡。
清醒夢
有人清醒著入夢,有人在夢中清醒。
嗅著淡淡的玫瑰香氣,沈迭心覺得自己已在夢中。
但他清醒著知道,一切都是場隨時破碎的夢。
何時破碎的決定權在譚臣,而不在他。
但清醒的權利在他,而不在譚臣。
“你換香水了”沈確用力吸了吸空氣里那股香氣,看向譚臣的目光帶著不可置信,“還是玫瑰味的”
譚臣攤開手,“護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