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交談,請幾位移步到房中。”
樓西北雙手枕在腦后,越過沈初霽兩人往前走。
“當心”丁顯驚呼一聲。
樓西北走到路中,腳底傳來一陣顫動,仿佛有什么東西即將破土而出。他分明有所察覺,卻沒有任何避開動作,拔地而起的木槍貼著他的小腿直直刺向喉嚨,樓西北食指一彈,一道靈力裹住槍尖,竟將錦兒的障眼法完完全全變成了鐵器。
“咻”槍尖泛著森冷的光,勢如破竹。
千鈞一發之際,樓西北微微抬頭,槍尖離他的喉嚨僅有毫厘之差
“秦少主”丁顯嚇得臉色發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沈初霽沉著臉,低聲罵了句“瘋子”。
樓西北彈了彈槍尖,看向一側傻眼的錦兒“這樣的陷阱和障眼法太幼稚了。”
錦兒頓時眼睛一亮“你能做出更好的陷阱”
“自然。”
“少主,此事日后再議。”沈初霽提醒道。
樓西北道“少主說話你別插嘴。”
沈初霽不悅抿唇“少主,煩請自重。”
樓西北看他一眼,聳了聳肩,倒是沒再繼續說下去,一行人回到了小樓中。
“城主,邪祟一事你了解多少”沈初霽問道。
說起此事,丁顯神情嚴肅不少“幾位道長實不相瞞,邪祟之事在下了解甚微。今日辰時有人在附近舊神廟中發現了六具尸身,皆是被吸干靈力而亡,我派人到城中調查后才知道這幾位修士有一個共同點,他們半年內都在劉家劍坊鑄過一柄劍,貼身佩戴。”
“這么說,邪祟接下來的目標可能是半年內在劍坊鑄過劍的修士”
丁顯一臉沉痛,突然三人面前跪了下來“求幾位道長救犬子一命”
錦兒神色迷茫“那把劍爹,你不是已經讓人燒了嗎”
樓西北道“與劍本身沒有關系。”
沈初霽睨他一眼,樓西北果然和他們一樣是為邪祟而來。
“劉易心魔太深,再加上病重后靈力紊亂,鑄劍時不免沾上怨氣。邪祟本因死后怨氣不化而生,劍中怨氣會將它吸引過去,一旦劍刃沾上鮮血怨氣勢必大增,就算及時摧毀劍身,怨氣也留在了持劍者手中。”丁顯牙關緊咬,聲音沉重。
錦兒回憶片刻,指著自己說“我用那把劍不小心劃傷了劉叔叔,所以怨氣已經在我身上”
“不小心未必。”樓西北嗤笑一聲。
沈初霽則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丁顯接著說“錦兒資質不淺,若是他被邪祟抓住吸去一身靈力,事情將會變得更加棘手,恐怕屆時沒有人再是它的對手。若、若是幾位愿意護犬子周全,日后我一定會讓錦兒拜入門下肝腦涂地”
錦兒怒道“爹我只想拜樓西北為師”
“閉嘴連命都快沒了你還拜什么拜”
樓西北笑道“拜入我門下是委屈你了”
錦兒道“我此生只會拜樓西北為師”
“為何”
“他可是修真界的飛升第二人”
“真不愿意拜我為師”
“絕不”
樓西北聳肩“好吧,真可惜。”
從他語氣中聽不出什么遺憾的感覺。
“你想讓我們怎么做”沈初霽問道。
丁顯說“劍中怨氣來自劉易,如果能消除他心中執念,錦兒和其他人身上的怨氣自然也會消失請幾位見諒在下實在沒有辦法,此事本應求助于撫云頂,可是他們從來不會理會我們的生死,在下不得已才拜托幾位,日后若有機會在下絕對會報答各位,還請各位救錦兒一命、救無辜百姓一命”
天陰遲疑道“可是,那位鑄劍師已經死了。”
“什么”丁顯臉色大變,“糟了”
“劉易身死,怨氣必將加重。”樓西北得出一個結論,隨后將話鋒引向沈初霽,“師弟,對此你有什么看法”
沈初霽不計較稱謂,抬眸看他一眼“除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