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們的羅盤只知道它尚在城中,無法指明具體方位,如果它不現身我們根本找不到它。”
“好主意。”樓西北雙腿交疊,一手撐著下顎,魚骨鞭仿佛游蛇般在他肩上盤旋。
他瞇起好看的眸子,笑容遺憾“只可惜短時間內它不會來找少城主。”
“此話怎講”魏奚皺眉道。
樓西北抬眼看向沈初霽,語氣不可名狀“師弟,你跟他們說說”
包括天陰在內的眾人齊刷刷看向沈初霽。
沈初霽沒有賣關子“如果城中只有一只邪祟,則寄生的邪祟三日內無法更換宿主,也就是說至少在三日內少城主性命無憂。”
眾人紛紛露出疑惑表情“寄生”
“道長,此話怎講”
沈初霽道“在劍坊時,劉夫人說半年前劉易感覺命不久矣,擔心妖邪乘虛而入迷惑自己,所以鑄了一柄短劍,劍斷之日,身死之時。古法中記載,以精血鑄劍方可劍魂一體,可是劉易資質平平、修為尚淺,勉強鑄劍令他身患頑疾,怎么會在將死之時以精血鑄劍除非他想要自己的命。”
天陰沉吟片刻“他是因為時日無多不能在臨死前讓劍坊名揚天州才心生怨氣,如果以精血鑄劍無疑是自尋死路,別說半年,恐怕活不過半月。”
魏奚蹙眉“可是他活到了前日。”
“適才城主說被邪祟吸食靈力而亡的修士,相繼在半年內請劉易鑄過劍,劍上難免沾上怨氣,若是劍刃見血則會將怨氣轉移到持劍者身上,因此邪祟才找上了他們,實則并非如此。諸位應當明白,活物臨死時散發的怨氣最為深重,而刀劍是最容易奪取性命的東西。”沈初霽摩挲著腰間骨笛,語氣相當平靜,“劉易鑄在劍中的怨氣,沾上鮮血之后就會無限滋生,成為邪祟寄生持劍者的媒介。”
“難道說邪祟一直寄生在劉易身上蠱惑他”
天陰搖頭“劉易是將死之人,承受不住邪祟寄生。”
“可是城中半年內并未發生過任何命案,也沒有修士身死的消息。”
天陰皺著眉頭“不能寄生在劉易身上,又沒有修士喪命,那最適合它寄生的”
“那柄短劍。”樓西北笑吟吟開口。
魏奚恍然大悟“對就是短劍。”
天“沒錯短劍和劉易共生,并非普通刀劍”
天陰和魏奚激動擊掌,好像一起破了什么驚天大案。
“只要找到那柄短劍就能”
沈初霽緩緩搖頭“沒那么簡單。”
樓西北道“不覺得太巧了恰好劉易以精血鑄劍,恰好邪祟寄生在短劍中,恰好劉易因此多活半年,直至邪祟前日成形。恰好,六具尸體相繼在半年內買過他鑄的劍。”
天陰和魏奚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劉易故意為之”
“轟隆”一聲,小樓外突然傳來巨響。
房中眾人大驚失色,不約而同看向門外。
“城主不好了”一位侍從跑進房中,額頭大汗淋漓。
“發生何事”丁顯蹙眉問道。
侍從道“一個自稱秦少寧的人闖進來了”
丁顯愣了愣神,錯愕看向樓西北。
樓西北不慌不忙道“你聽錯了,來人是我的弟弟,秦小寧。不是秦少寧,是秦小寧。師弟,你知道吧”
最后一句話明顯是對沈初霽說的。
沈初霽“”
他不知道。
“砰”
一道劍光破開窗戶,木屑飛濺,煙塵四散,秦少寧手執長劍,臉色陰沉踏塵而來。
魏奚和身邊弟子看見秦少寧腰間的令牌,頓時臉色大變。
完了,正主來了
反觀沈初霽、樓西北兩人,神情如出一轍地平靜。
秦少寧眼神如刀刃,恨不能將樓西北殺之后快,聲音森冷
“你說誰是秦、小、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