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霽余光閃過一道銀光,未及反應,腰間傳來劇烈刺痛,劉夫人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手里拿著一把銀色匕首狠狠刺進沈初霽腹部,鮮血瞬間在衣物上蔓延開來。
“大師兄”
天陰反應過來一腳將劉夫人踹開,抱著沈初霽往后退開,聲音萬分焦急“大師兄、大師兄你沒事吧”
沈初霽捂著傷口,臉色有些蒼白,靠在天陰身上勉強站穩身體,搖頭道“無礙,不是要害。”
“對不起對不起”劉夫人趴在地上哭得聲嘶力竭,“沒辦法、沒辦法只有這樣才能救他,這是我們最后的辦法了對不起”
“沈兄你沒事吧”魏奚目露擔憂向他看去。
沈初霽沒有應答,看著地上痛哭流涕的女子,一時間神色復雜。
“你連殺了在下都做不到,何苦為難一個孩子。”
劉夫人與夫君相伴鑄劍多年,未必不知如何以刀劍最快取人性命,偏偏她捅的位置完全避開了要害。
“我、我沒有辦法”匕首掉落在身邊,劉夫人抬起滿臉淚痕,“阿玉和他一般大,若是能像他做個修士怎么會死如何會死”
怨氣緩慢向他們靠近,藏在怨氣中的邪祟張牙舞爪發出警告。
天陰焦急如焚看著他的傷口,運起靈力為他療傷。然而這時,一股猛力朝沈初霽撞了過來,狠狠拽下他腰間的骨笛,隨后將他用力推向霧氣之中。
沈初霽沒有余力,只覺身體一軟往后跌去,眼前一片模糊,感覺無數雙手纏住他的四肢、捂住他的口鼻將他往黑暗中拽去。
“大師兄”天陰驚懼睜大眼睛,立刻想要去拉他,可惜已經來不及了,無數雙鬼魅的手抓住了沈初霽,天陰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被霧氣和鬼怪吞噬。
“大師兄”
天陰奮力追上去,撥開霧氣卻發現荒冢就在他們身后,而沈初霽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荒冢中,只留下滿地殘留的血跡。
天陰怔怔看著前方,像是瞬間失去力氣,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大師兄”他失神地喃喃道,兩行淚水出現在蒼白臉頰。
“魏紹你瘋了”魏奚不可置信道。
魏紹把玩手中玉白的骨笛,神色興味十足“師兄,一個廢物而已,與其讓他拖累我們,不如物盡其用,讓他永遠留在這里。”
魏奚看著昔日朝夕相處的師弟,竟覺得十分陌生,令人脊背發涼。縱使與沈公子有些嫌隙,但也是魏紹招惹在先,現如今卻為了一支骨笛殺人越貨,還大言不慚地說“物盡其用”
天陰跪坐在地上,耳邊響起一陣嗡鳴,幾欲崩潰的情緒沖撞著他的軀體,向外散發著濃濃煞氣,四周邪祟朝他伸出利爪,卻被一道強大的靈力擋回去,緊接著它們像遇到多么懼怕的東西,瘋狂尖叫著往后逃竄。
“大師兄”天陰抬頭看向空無一人的荒冢,身后爭執聲擾亂他的思緒,他慢慢回過頭,看到一根熟悉的骨笛出現在他人手中。
“大師兄不見了”天陰歪著腦袋,表情空洞得嚇人,一只眼睛被怪異的黑色紋路填滿,“是他,害死了大師兄。”
“大師兄”他輕聲呢喃,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站了起來,雙手好似紙糊的娃娃無力垂在半空,周身散發著一道淡淡黑氣,比神府中的怨氣更要瘆人千萬倍。
“你們殺了大師兄”天陰抬起頭,黑色藤蔓瘋狂在他臉上蔓延,逼人的煞氣籠罩在他周身。
魏家弟子驚恐萬狀,分明想要立刻逃離,雙腿仿佛被無形之物牢牢困在原地,動彈不得。
一位女弟子經受不住折磨,失聲尖叫“怪、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