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行為受到限制,沐浴更衣卻不需假借他人之手。
接觸喜服瞬間,身上禁錮解開,樓西北做了回正人君子,轉身走進屏風后將其他空間留給沈初霽。
衣物摩擦聲傳來,好在并不繁瑣三下五除二穿好,將玉佩和骨笛重新系回腰間。
“好了。”沈初霽說道,隨后抬眸打量四周,只是一間普通臥房。
樓西北走出屏風,見到沈初霽穿著極其合身的喜服站在光線明朗的房間中,眼神興味十足“這身衣服倒像是專門為你準備。”
沈初霽不常穿顏色鮮艷的衣服,并非不合適,只是不想太招搖,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這身喜服都被他穿出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依舊豐神俊朗不染纖塵。
他沒有回應樓西北的話,回身看著樓西北“樓少俠為何在此處”
沈初霽眼神如他人一般,淺淡大方不容琢磨,樓西北余光看到他濕漉漉的一縷頭發貼著脆弱脖頸,好似纏繞在白玉上的黑繩,明明不和諧卻也有種另類的和諧。
“我普度眾生來了。”樓西北半真半假道。
“可是有所發現”沈初霽道。
樓西北點頭,不打算隱瞞“偷盜禁術一事,我問過我爹了。”
沈初霽沒出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十年前一位修士擅闖百書閣偷盜禁術,四大仙門合力將她誅殺,倒是不曾至其神魂俱滅。她若是怨氣太深成了邪祟,再將禁術告知劉易倒不是絕無可能。”
沈初霽目光微斂“還有呢”
“據傳聞稱,當年盜取禁術的修士是撫云頂的弟子”
沈初霽“嗯”了一聲,神色依舊無悲無喜。
樓西北眼中探究意味太濃,不需細看就能發現。
沈初霽莞爾一笑“想問什么”
燭光映在沈初霽彎起的眼角,他注視著樓西北,眼底微光跳動,看上去莫名地柔和。樓西北目光微怔,可能是光線和衣物的原因,他覺得這一刻的沈初霽終于像個擁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盤踞在樓西北肩頸上的魚骨鞭有了動作,纏繞著他的臂膀游過胸膛停在腰間,緊緊束縛在腰間一圈銀鈴上。他喉結略微滑動,不自覺放柔目光,下意識不想驚醒沈初霽身上的片刻柔和,輕聲問道“飛升并非易事,幾千年來也就出現了一位修士,我想知道她為何不惜盜取禁術也要習得飛升”
沈初霽垂下眼簾,擋住眼底微光,眼角那層柔和逐漸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貫的冷淡和疏離。
“我不知道。”沈初霽道。
樓西北目光怔怔,他清楚地知道沈初霽身上藏著許多秘密,好奇心作祟,他異常地想知道這些秘密,揭開罩在沈初霽身上厚厚的迷霧,看見這些秘密背后的他。具體因為什么,樓西北說不出來,他就是想知道不問緣由,反正他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緣由。
“樓西北,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一個真相。”沈初霽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眼睛深深看著他,又好像在透過他看著其他人。
“其他人呢”沈初霽轉移了話題。
樓西北回神道“他們和你一樣,被控制了。”
沈初霽詫異看他,似是在問他為何沒被控制。
樓西北粲然一笑“我不愿意就沒人能控制我。”
沈初霽笑了笑“這里應該是神府,你心志堅定憑它再神通廣大也不會被控制。”
“夫君,你能不能不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