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胃酸腐蝕了嗓子,栗冉沙啞地發出一聲低喝。
他媽的倒了八輩子霉,被這么個喪心病狂的怪物纏上
歐千沒再糾纏,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緩步下了樓。
一小時后,無名海域,一群海盜正經歷著海上風暴,拼命地拉著桅桿。
如此漆黑的夜里,沒有月亮的光芒,底下是翻滾著的、吞噬生命的黑藍海浪,上面是足以讓人窒息的狂風暴雨。失去燈塔的引導,他們分不清方向,四面八方都潛伏著未知的恐怖與危險。
船長奧德正指揮著自己的船員將不重要的戰利品扔下船,他們剛剛屠戮了一個島嶼的土著,收獲頗豐。那片島上充滿了未被開采的黃金,由于太多,人們把金銀珠寶視為尋常物件,并不知道它們在外面的世界有多珍貴,甚至用來當石頭打水漂玩兒。
僅僅是幾個火炮,就讓這群科技水平低下的土著繳械投降,他們把土著引到山洞里,一把火熏死了他們,并燒光了島嶼上的樹木。
黃金太多,即使裝滿他們整個船隊的十幾條船都裝不下,要不是現在有生命危險,奧德是不可能下達命令舍棄的。
雨水巴掌般拍打在臉上,船上的火把被澆熄,升騰起黑煙。黑煙之中,一個高挑的影子逆著雨走了過來,對奧德道“奧德,你把前任船長推入水中,自己霸占黃金,你比魔鬼還邪惡”
奧德皺眉罵道“哪兒來的前任船長老子就是這條船上的第一任船長,船隊是老子親手組建的,放你娘的屁”他感到腦袋一陣絞痛,好像有人用鐵簽攪動他的腦髓,他舉起鐵矛便向前擲去,“臟東西敢修改你爺爺的記憶”
黑影子被長矛刺中,瞬間變成一灘一分為二的黑泥,奧德哈哈地笑了“爺爺這條船上裝備齊全,普通的邪惡物我還不放在眼里。”
“奧德,你在笑什么”身后的船艙,一只修長好看的手扶著船體出來,露出鴉黑色的頭發,以及凌雪欺霜的一張俊美的臉。
“船,船長”奧德突然跪了下去,“您怎么回來了我不是故意推您下去的,我,我,我”
歐千輕笑一聲,唇角弧度無限妖冶,他傾身捏住奧德的下巴,在他耳邊低語“船上人太多了,這樣下去黃金可不能順利運達呢。”
奧德若有所思,像是聽明白了什么,緩緩地站起身朝背對著他扔貨的船員們走去。
第二天,栗冉是被日光照醒的,他遲疑著起身,感覺自己的頭腦從來沒有這樣清明過。
昨晚他睡得非常好,幾年來頭一次沒有聽到古怪無意義的囈語,沒有看到紅黑肉肢在眼前擺動的幻境,連夢都沒做一個。
這一切,都是吃了歐千給的藥丸后的結果。
他看著鏡子里穿著睡衣的自己,陷入深思難道歐千給他吃的真的只是治療頭疼的藥他錯怪歐千了
盯著盯著,他發現自己左邊鎖骨下多了個奇怪的印記,他走到鏡子前仔細端詳,發現那是一個錨的形狀,淡淡淺淺,泛著黑色,在靠近心臟的位置,乍一看還以為是胎記。
這是什么時候長出來的以前沒有。也是藥丸導致的
正思索著,樓上傳來咚咚咚的下樓梯聲,聽著是栗清跑了下去,栗冉還是頭一次看他這樣焦急。
“栗清干什么去了”栗冉對外面問了聲侍者,侍者聞言解釋,“聽說市里發現了一處被使用了的祭壇,像是有人在那里做了獻祭儀式,總統大人交給清少爺去處理了。”
“獻祭那是什么”
“以部分人的生命為代價,達成某種目的吧,清少爺是這樣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