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聽到某個教室后傳來細細的抽噎聲,停住了腳步。他對那聲音非常熟悉,在受到父親訓斥的夜里,栗冉總能聽到樓上傳來這種聲音。
是栗清在哭。
栗冉往回倒走了幾步,定位到哭聲的所在,側頭往教室內望了過去。
教室里,栗清抱著一團藍白相間的禮服哭得梨花帶雨,而他面前站著一個稍微大點的少年,雙手交叉于胸前,臉上帶笑。
少年的臉十分小巧,下巴尖尖,一雙杏眼線條圓潤,是非常甜美的長相,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他和霸凌聯系到一起。
“栗清,發生什么事”栗冉走了過去,雖然是在問栗清,眸子卻一瞬不瞬地看著杏眼少年。
“他把我們會長的禮服弄壞了,我讓他想辦法修,”少年揚著精致的小臉,盛氣凌人,“明天開學典禮會長就要穿,你還有一整晚的時間彌補你的過失,我夠仁慈了吧。”
“阿冉,我發誓我沒有,他們叫我去幫忙取禮服,我從袋子里拿出來就是這樣,我真的沒動”栗清急得臉都紅了,慌張地拉著栗冉的手,像是拉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相信你,你別急,我幫你想辦法。”栗冉握了握栗清冰涼的手,將他牢牢地牽著,對少年道,“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他弄壞的”
“不需要證據。不是他,難道是我嗎你猜我們會長是相信一個剛進校的毛小子,還是相信我我們會長脾氣不好,不像我這么和藹可親,要是他親自來問,你們一個都免不了受罰,都得被逐出學校”少年的話非常囂張,可能聽出他背后有倚仗,完全有恃無恐。
“我能問句你們會長是誰嗎”栗冉瞇著眼睛,像一頭隱忍待發的獅子。
“你肯定聽過他的名字,皇室的下一任繼承人,神賜王子。”少年有些得意。
女王的獨子,那個從小視人命如螻蟻的沈神賜。
雖然總統有政治上的實權,可皇室的尊嚴始終凌駕于整個國家之上,即使是栗有國也必須禮讓他們三分。
的確是碰不過的硬石頭。
栗冉已經猜到了眼前少年的身份沈神賜青梅竹馬的伴讀,元珺,國家樂團首席大提琴家的兒子。這兩人早兩年入學,算是他和栗清的學長。
“哪里能修”栗冉控制著自己,不讓憤怒在臉上表現。
“去找找有沒有備用的禮服啰。”元珺抬眼望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去找。”栗冉抬步便要出門,被栗清拉住“阿冉,我和你一起”
“你先回家,找找城里有沒有裁縫能修,我很快就回來。”
栗冉的話不無道理,如果兩人都耽擱在這兒,萬一沒找到備用禮服,空手而歸,明天可就完蛋了。
栗清只好松開手,滿眼擔憂“好,我在家等你,你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