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隨意用皮筋扎起了有些長的頭發,反而讓他看上去帥氣美麗了很多。
“怎么了,冥府門犬”
樊星然的手指,帶著酒香。
冥府門犬舔了舔,淺淺的酒意和柔軟的指腹,這樣的觸碰其實很讓它著迷。
可它要做的可不是這種事。
抬起身,將壓在身下的手機露出來的。
“咦,什么時候打通語音了”
那雙帶著水光的漂亮眼睛看到手機上的顯示后,終于露出了幾分除了空虛以外的,淺淺的依賴之意。
“親愛的神明,你愿意聽聽我的故事嗎”
他喝醉了。
冥府門犬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所以才會變得容易說話。
這個語音是打對了。
冥府門犬低頭,看到屏幕上的信息。
我在聽。
樊星然躺了下來。
手機放在旁邊。
冥府門犬讓開了位置,看著樊星然。
似乎是被神轉移了注意力,對酒的執著不那么大了。
“我有個朋友,叫做木森。”樊星然喃喃道,“木頭的木,森林的森,據說取這個名字的時候,木森的家人都沒有多想。”
“木森說,是因為他本身就是不被期待生出來的孩子,他只是個意外。”
冥府門犬安靜的蹲坐在地面上,眼中始終倒影著樊星然的影子。
瘦弱的青年全身仿佛卸下了所有的氣力,安靜的躺著。
在提到那個叫做木森的人的時候,他的語氣和平時不太一樣,很溫柔。
是個意義非凡的人嗎
應該比那個叫做張樂樂的高大的男人要親密的多的語氣。
“那時候我沒有朋友,木森是唯一一個和我關系比較近的同齡人吧,姑且算是朋友。”
樊星然是真的喝醉了,說話有些斷斷續續的。
冥府門犬卻還是能聽清樊星然在想什么。
木森死了。
是自殺的。
但是在死之前,他殺死了自己的父親。
“木森的父親,是個酒鬼,嗜賭成性。”樊星然瞇著眼睛,似乎是在思考,“我沒見過他,是木森告訴我的。”
樊星然和木森的關系,并沒有親近到會互相到別人家里去玩的地步。
樊星然的家教嚴格,木森則是沒有家教可言。
好學生和混混,兩個明顯很難有什么關聯的身份。
“我經常會看到木森身上有傷,木森那時候也總是敲詐勒索我。”
明明是在說被敲詐勒索的事,可樊星然卻笑了。
他似乎覺得這件事,其實并沒有那么令人厭惡。
“雖然兇巴巴的,可實際上半點沒有做過真正傷害我的事。”
“我給了他錢,說到底我們認識,就是因為他敲詐我。”
“我在認識木森之前,從來不知道原來錢這么耐花。”
“一塊錢就能坐公交車,兩塊錢就能買到冰淇淋,一兩塊的泡面居然就可以直接頂一頓飯”
冥府門犬聽著,它也隱約察覺到,樊星然估計不是缺錢的人家的孩子。
但是也會精打細算著買菜。
門被敲響,冥府門犬見到樊星然顯然沒那么清醒的模樣,干脆去了門口,接下了外賣。
雖然外賣小哥的眼神非常的驚奇。
叼著外賣放到了餐桌上,偏頭看到樊星然顯然沒注意到這邊。
只是絮絮叨叨的說著什么。
“只要他問我要,我就給他錢。”
“我不缺錢,他很缺,所以我給他錢。”
“我們的關系應該就只是這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