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現在想回家了,我看到你的臉我就吃不下東西。”白楊的眼神涼嗖嗖的瞟了樊星然一眼,然后不再看他。
樊星然是做過十分真實的夢的,那種強烈的幾乎和現實無法區分開來的奇怪感覺,放在現在的白楊身上肯定很微妙。
“不會放藥的好吧,那我不留你了,對不起。”
“你道歉個啥,就是個夢。”雖然話這么說,可樊星然看著白楊起身,看也不看他一眼,垂著腦袋轉身出門,神情恍惚的消失在樓道口。
突然聽到了一聲嗤鼻聲。
樊星然低頭,看到冥府門犬居高臨下的看著樓道口,像極了在鄙視白楊。
樊星然“”
樊星然今天打算出門,因為冥府門犬的腿傷,樊星然沒帶它出門散步。
雖然沒辦法讓冥府門犬到處跑跑,但是至少看看不是家里的景色也好,狗子應該也都會喜歡更加開闊的地方。
只是
樊星然的目光卻看向了一直被他買來的置物架放著用來當裝飾品的神髓。
空格對神髓的話,樊星然都還記得。
而且家里來過兩次人,一次是張姣姣,一次白楊,張姣姣對神髓一點也沒有好奇之色,而白楊則是說無法直視這樣東西。
那么空格說的,不被關注的效果,或許
樊星然朝著神髓伸出了手,入手的冰涼的溫度,卻很舒適,一點也不會覺得過分的刺骨。
樊星然將神髓收入了口袋。
“我們出去玩。”樊星然彎下腰給冥府門犬戴上了狗繩,將狗繩拴在了手腕上,彎腰將冥府門犬整個抱了起來。
冥府門犬長大了很多,也有重了,好在樊星然的體力一直都很不錯。
“長大了。”樊星然湊過冥府門犬的旁邊,輕輕聞了聞狗子的氣味,帶著淡淡的寵物沐浴露的味道,以及熟悉的,總是
能在冥府門犬身上能聞到的,仿佛煙灰的味道。
冥府門犬乖巧的趴在樊星然的肩膀上,樊星然習慣性的單手將口罩帶好,出了門。
樊星然很少在白天出門,帶冥府門犬散步往往是早上和晚上。
今天的天色很好,萬里無云,陽光也很溫柔,很適合出來散散步。
如果冥府門犬的腿還好著,樊星然會選擇去往神隕之地周圍的樹林。
只是今天樊星然的目的地卻不太一樣,他去了中央大街,豐守市最繁華的地帶。
在街邊到處都是賣水果的小攤販,樊星然進入到中央大街中間,感受著從身旁走過的人潮。
有人會因為冥府門犬很可愛而多看他的方向幾眼,樊星然也準確的捕捉到那些目光了。
樊星然坐在了中央大街中間的公用座位上,背靠著花壇。
將冥府門犬放在了身側,冥府門犬安靜的趴在地面上。
“好可愛的狗狗。”有人和身邊的人聊天的時候會提到這邊。
樊星然戴著口罩,坐在人群中間,依舊能感受到因為冥府門犬吸引過來的,偶爾看向他的目光。
長發微微遮擋著眼睛,陽光透過發絲照耀到了他的皮膚之上,帶著點和煦的溫度。
樊星然的手在口袋中,手指有意無意的磨磋著神髓上雕刻的玫瑰的紋路。
在中央大街內的人流吵鬧,在座位上坐著很多還穿著比較厚的衣服的大爺大媽,聊著天,偶爾看一下過往的人群。
樊星然坐在這鬧市之中,安靜的聽著嘈雜的世界。
手指微微動著,他撩起了發絲,露出了眼睛。
陽光有些刺目,樊星然微微瞇起眼睛斜了一眼太陽。
手指按壓住過長的發絲,樊星然將神髓卡在了頭發上。
樊星然松開了手,而那總是被刻意遮擋住額頭的發絲再也沒有回落回來,被牢牢的束縛在了神髓之上。
樊星然輕輕的吸了口氣。
扣住神髓的手指下滑,略過了耳際,勾起了口罩的耳帶,將它摘了下來。
樊星然握住口罩的手指在收緊。
他太習慣戴口罩了,仿佛口罩已經成為了他的一部分。
而在臉頰接觸到陽光的時候,樊星然才察覺到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樣坦然的面對過太陽了。
遮擋,從不習慣,變成了自然。
樊星然緩緩抬眸,看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