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上山的目的本來就不全然是為了獵物,所以也就沒有失望,綁好兔子,沈遷找了個開闊能看到附近群山的地方,拉著陸久說歇會兒。
陸久一坐下,就笑吟吟地將腦袋湊近沈遷。
沈遷又一次看到了陸久鎖骨上的那顆小痣,垂眸猶豫著,是退后一點比較君子,還是由著本能再拉進點兩人的距離。
“剛剛有個陷阱旁邊長了株蒼耳,你幫我看看頭發上有沒有粘上。”陸久垂著腦袋,好方便沈遷能更清楚地看到他的后腦勺。
沈遷輕舒了口氣,說不清是輕松多一些還是失望多一些,等了一瞬才給陸久檢查腦袋,“是有兩個。”
蒼耳拿下來,陸久的頭發也被帶下來兩縷,他也不在意,胡亂地纏進發帶后,從懷里掏出一個熟悉的小布包,展開遞給沈遷,“我們一人一塊。”里面包著的依舊是兩塊硬飴糖
沈遷拿起一塊放嘴里,熟悉的香甜味在唇舌間蔓開,他想了想,問“你喜歡在山里吃糖”
陸久愣了下,想著要怎么說,略微理了下思緒后,決定從頭說起,反正時間還早,他們也沒有別的事情急著要去做。
他說“我叔家有個大我一歲的堂哥,奶奶覺得糖這樣金貴的東西,得留給孫子吃,我一個哥兒吃了是浪費,就算年節,村里人給的糖,我也只有來山里干活時躲起來吃才敢吃,后來分家了,我自己能打獵換來銀錢,便會在打到滿意的獵物后,獎勵自己一塊糖。”
沈遷沒想到是因為這樣,道“以后我會一直給你買糖。”知道這些后,他覺得聘禮里的那些糖少了。
陸久有些不好意思,他現在已經沒有小時候那么饞了,又覺得高興,笑得眉眼彎彎的點頭答應,“好。”
沈遷想起兩人初見那日,陸久本來已經離開,卻又突然回身,他想到了什么,“所以那天你問我覺得你怎么樣,是因為聽到我說要分家”
陸久也沒瞞著,垂眸道“當年我娘生病的時候,如果已經分家,我們自己有錢請大夫,說不定我娘不會死。”
所以聽到沈遷說要分家時,他沒忍住停下腳步,雖然沈遷沒答應用跟他成親的方法脫離沈家,但結果差不多,沈遷從沈家分出來了,他們很快也要成親了。
兩人垂在身側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牽在了一起。
等休息夠了,陸久決定再去轉一圈,看能不能多獵到幾個獵物,只是兩人今天狩獵的運氣似乎不太好,先前陷阱套的獵物就比往日少,這會兒轉了一大圈,也沒碰到只野雞或兔子,最后看著時間不早了,陸久干脆放棄了繼續找獵物的想法,撿了捆柴帶下山。
兩人走到家門口,沈遷大聲喊道“娘,我們回來了。”
院子里宋蘭聞聲,立刻放下手里的針線活,過來給兩人開門,兩個小的去了山里,她一個人在家,就將院子的門栓放上去了。
看到除了沈遷手里拎著的兔子,陸久還背了捆柴回來,宋蘭忍不住念叨,“今天你們定親,山上轉轉就行,怎么還帶柴回來。”
先前兩人上山,她還以為兩人是覺得在家里待著拘束,進山后可以獨處,沒想到居然真的是進山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