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在深夜中長鳴,驚動了大半個小區的人。
樓上的矩形格子一扇一扇亮起來,不少人探頭探腦地朝樓下張望。
整個小區逐漸響起嗡嗡的議論聲。
接到報案電話來出警的是位中年警察,五官鋒利,一臉正氣。
“誰報的案”他走過來,看到陸斷和江徊他們,愣了一下,“又是你們”
“嗐”江徊慚愧一揮手,“鮑隊,又見面了哈。”
他和陳最把嫌疑人提溜了過來,宋朝文臉上不慌不忙,嘴角甚至還噙著一絲瘋狂的笑。
“拷上帶走。”鮑毅對身后的徒弟說。
然后直接看向陸斷,“說說具體怎么回事,同一個小區一天抓兩個,有點能耐啊。”
他知道陸斷是幾個人里領頭的,雖然還年輕,但隱隱可見氣場擺在那,做不了假。
“鮑隊。”陸斷拎了拎身邊的喻白,對鮑毅點頭,“他差點成被害人,我們直接跟你回局里說吧。”
這一大堆連車帶人,還帶個死變態,總不能深更半夜杵在這嘮,哪有去局里喝茶慢慢說舒坦,而且流程他們都熟。
鮑毅一下就樂了,他就喜歡這種利落的脾氣,伸手拍拍陸斷的肩,“走。”
喻白做完筆錄出來還一臉懵,覺得這件事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明明上一秒還在生死關頭,下一秒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但是陸斷看起來卻好像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在門口和鮑毅不知道在談什么,表情禮貌而抗拒。
喻白在下面的臺階上站著,被人圍住了。
“你就是喻白”
“你就是斷哥幾年沒見的呆子小竹馬”
江徊,陳最,周尋昭稀奇地繞著喻白轉圈圈,但只有兩個人在說話。
這三個看起來身強體壯人高馬大的,喻白后退一步,模樣有點慫,“你們認識我嗎”
“聽過,但沒見過。”
“嗯哈哈哈你果然有點呆哎呦,誰他媽踹老子”
江徊屁股上挨了一腳,扭頭發現是他斷哥,當即嘴臉一變,“踹得真好,正好我屁股癢。”
“你可真賤。”陳最往旁邊挪了一步。
陸斷抬腿給了他們三個一人一腳,語氣有點沖,“圍著人家干什么呢找抽”
喻白抿抿唇,自動站到了陸斷身后。
這是今天他的所有安全感的來源,挨得越近就越安心。
始終沒說過話的周尋昭自覺地找了個臺階站軍姿,一本正經道“我覺得我這一腳挨得有點冤。”
陳最見狀,也到他旁邊站軍姿,“好兄弟有難同當。”
“不是,憑什么就我被踢兩下啊斷哥”江徊憤憤不平,身體挪過去跟另外兩個排排站。
陳最依舊,“好兄弟有難同當。”
江徊周尋昭“”
“行了別貧了。”陸斷看著三個在他面前站得整整齊齊的戰友,還有斜后方揪著他衣服的喻白,腦仁生疼。
“都散了回家睡覺去。”他的嗓音透著濃濃的疲倦,捏著眉心,“這幾天謝了,明晚請你們吃飯。”
“喻白,你也別看了,睜著個大眼睛賣什么萌。”陸斷說著就拎了拎喻白的衣服領子,要帶人走。
“哦斷哥,所以他真是你以前提、我靠靠靠”江徊又挨了一腳。
他十分夸張地捂著屁股,“我就說幾句話都不行么你不都還為了”
“1。”陸斷黑沉沉的眼眸注視著他。
操數到三警告
“錯了錯了。”江徊條件反射似的緊急閉嘴,兩手搭著陳最和周尋昭,嬉皮笑臉告辭,“我們走了斷哥,明兒見。”
沒走幾步,他又扭頭沖喻白打了個招呼,“明晚吃飯你也一起來啊,小竹馬”
“閉上你的狗嘴。”陳最一手把他的腦袋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