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邊看他抬頭剛要搭話的溫庭
陸斷挪開視線,輕牽了下唇角,上臺拿起大喇叭,嚴肅宣布“分配完畢,現所有人跟從帶隊教官去宿舍樓領取軍訓服,熟悉環境。”
“注意,教官務必保證所有師生的人身安全,請老師和助教協同監督管理。”
“是”底下一排教官朗聲回應。
喻白也弱弱地應了一聲。
認命了。
一班的教官叫陳闊,是個五官嚴肅的硬漢,喻白和他簡單地認識了一下,確定對方不是陸斷派來為難他的。
他的噩夢應該不會實現。
學生軍訓服是有規定樣式的迷彩,比陳教官身上的顏色深一個度。
而喻白身為助教,和他們的衣服都不一樣,他是藍色迷彩,皮膚又白,這要扎人堆里一眼就能認出來。
他們一班所有人都住三號宿舍樓的二樓。宿舍沒有姜姜說的那么夸張,但也是十人間,里面只有簡陋的上下鋪和一張大桌子。
每個學院的八個助教住在一間,盡管少了兩個人,但在炎熱的夏日也沒好哪去,深山老林里到處都是叫不上名字的蟲。
走廊中間有單獨的公用洗漱間,澡堂在另一棟樓,每晚九點半斷水斷電。
這些陳闊都帶著學生們一一走過,喻白在他斜后方老實跟著,好奇張望,看得很仔細。
跟在他后面的學生們在嘰嘰喳喳地聊天。
在討論剛領的軍訓服的尺碼大小,什么環境很差,宿舍人好多,鞋子很硬,沒見過那樣成排的洗漱池等等等等
“學長喻白學長我們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你嗎”一男生突然舉起手嬉笑著問。
與此同時他旁邊的男同學還使了個古怪的眼色。
他們一開始都沒想到這個又呆又好欺負的人居然會是大三的學長,明明看著跟高中生似的,他們不怎么服,存著一種想要搗亂的心理。
喻白的思路被打亂,轉過身看著說話那人,有些遲鈍地“嗯”了聲,“但我不會什么都幫你們的,你們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他十分認真地說“希望你們可以好好表現,評為優秀標兵。”
那男生笑嘻嘻地說了聲“行”,然后眼神古怪地在喻白身上多停了一秒,又和身邊的男生腦袋挨一起說話去了。
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吐槽,說看他回答問題那傻樣子,真呆。
喻白轉回來摸了摸微微發熱的臉,對這件事沒太放在心上。
他覺得自己身為學長,表現的還不錯。
等差不多都走了一圈,陳闊宣布解散,正式的軍訓明天開始。
學生們一哄而散,三三兩兩地去熟悉環境,溫庭和喻白打了個招呼,也被室友拉走。
喻白有點累,抱著迷彩服打算回宿舍休息,轉身的時候被一個男生跑過來撞了一下。
對方速度很快,力度也重,喻白被他撞到旁邊的墻壁上,捂著肩膀抬頭,漂亮的臉蛋皺起來。
“對不起啊學長,不是故意的。”是剛才問問題的那兩個男生。
一個留著寸頭,一個染著一腦袋藍毛。
“學長也太瘦了吧這么不經撞,rry咯。”
他們都比喻白高,站在喻白面前雙手插兜,很沒誠意地笑著道完歉就勾肩搭背地走了。
喻白一句“沒關系”憋了回去,看著他們的背影咬了咬嘴唇,臉頰帶著薄怒的紅。
淺綠色的墻面掉灰,他有點不高興地揪著衣服側邊,腦袋往后扭努力看后背,在染了綠色的布料上拍了拍,沒拍掉。
喻白癟了癟嘴,要回宿舍換衣服。
“喻白。”身后有人喊住他。
喻白一扭頭,發現是一班的班主任劉睫,禮貌點頭,“劉老師好。”
劉睫溫和地笑了一下,“陸教官叫咱們開會,我看你沒回群消息,就返回來找你了。”
她剛才是在解散后和陳闊一起離開的。
喻白愣了一下,趕緊點頭,“好的,謝謝老師,我忘記看手機了。”
兩個人一塊兒下樓,喻白比劉睫高大概十厘米,身形卻沒比對方寬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