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燥得捂住滾燙的臉。
陸斷卻跟什么都聽不到一樣,滿腦子都是那句顫著尾音的“求求你了”。
和小呆子以前跟他撒嬌的感覺完全不同。
說不上來什么滋味,殺傷力很大。
感覺就算是求他死,他似乎都可以考慮一下自己挖個坑在坑底躺平等埋。
為什么
陸斷下顎緊繃,看起來神色如常,實際胸腔里的一顆心臟詭異猛烈地幾乎都快跳了出來。
起哄的那個女生看到陸教官的身體似乎已經凝滯了。一直盯著喻白,如同蟄伏在暗不懷好意的猛獸。
而喻白站在他面前,被黑發遮住只露在外面一半的耳朵紅得滴血,手足無措像個無辜小可憐。
一坐一站,一高一低。
他們后面是在黃昏里跳動的篝火微光,模糊交錯的影子,隱約伴隨著心跳的起伏。
女生近距離看著這畫面差點沒暈過去
鄰居竹馬、兄弟偽骨科、體型差、野蠻狼狗x無辜小貓
仙品
簡直磕死她了好不好
歡呼起伏持續了足足十幾秒,喻白的反射弧終于上線,滿臉通紅地逃了回去。
擊鼓傳花游戲還要繼續。
喻白卻說什么也不玩了,到一邊去環膝坐著,毛茸茸的腦袋埋進臂彎里。
他在陸斷面前臉熱心跳的感覺還沒消退,得緩緩。
陳闊看了縮成一團的喻白一眼,又轉頭看他斷哥。
斷哥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動作,陳闊疑惑怎么沒反應
喻助教剛剛那么可愛。
難道他斷哥一個鋼鐵直男糙老爺們,被男孩子撒嬌嚇到了
正想著,僵硬半天的陸斷突然動了。
他低下頭,寬大的手掌抬起遮住了大半張臉,顴肌不斷上移,藏在手心內側的唇角抑制不住地越來越高,快咧到耳根了,根本忍不住。
媽的,想不通啊。
大腦沒法轉動思考,爽麻了。
陸斷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突出的喉結上下一滑,用力往后抓了把頭發,頭皮扯得生疼也有點難清醒。
陸斷,抽什么瘋啊
他眼尾一掃,發現又有人朝他這邊走來。
是個女生,身后跟著和剛才一樣的一群人。
陸斷目光略過這一群,在夾縫里發現喻白的小身影還在原地坐著沒動。
眼前的畫面和幾分鐘前喻白過來的時候有幾分相似。
要干什么不言而喻。
“。”陸斷眼皮一跳,唇邊的弧度瞬間僵硬。
女孩子人長得漂亮,羞紅著臉,聲音好聽嬌軟地跟他撒完嬌
陸斷沉默幾秒,陡然冷靜了。
好像一盆涼水兜頭澆下,把他身體里那點躁動不安的火苗滅得干干凈凈。
心跳瞬間回到了正常的范圍。
陸斷沒直接給小姑娘難堪,而是抬手指著看熱鬧的陳闊,心如止水地命令道“帶著你們班的人,換個人禍害。”
“再過來一個集體罰站軍姿。”
陳闊“”
一班全體“”
人均沉默,只有人群里的雙馬尾女生視線在喻白和陸斷身上繞了一圈,嘴角詭異地勾起。
哦吼吼老娘怕不是磕到真的了
小插曲過后,篝火晚會的持續進行,天色也隨著熱鬧越來越暗。
陸斷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身影已經不在原地,沒人注意到。
“快看日落好美”忽然,班級里有人大喊了一聲。
幾十雙眼睛紛紛看向天邊,驚嘆“哇”
喻白本來在和姜姜聊天,聞言也抬起頭望過去,眼底瞬間鋪滿色彩。
山邊的一片金黃色也越來越濃郁,大半片天空的云層染上落日的橙紅色,燦爛得如同一副氤氳著浪漫色彩的油畫。
學生們偷偷掏出手機拍照,兩個班挨著的人教官們勾肩搭背看了眼,也沒管,隨他們享受最后的悠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