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里的學生能想到這點的不少,不約而同打了個冷戰。
他們活了十幾二十幾年的,生活最大的磕絆就是和學生爭執打架,考試不及格或者掛科,幾乎沒有經歷過這種可能存在更大危險的事,能做到配合就已經用光了勇氣。
有腦補過度的已經哭了起來,怕受傷,怕死。
各學院各班的老師們收到了一條通知,臉色一變,紛紛去宿舍樓引領、安撫學生。
兩百多名教官在廣場烏泱泱地集合又分散開,一部分人到各個基地各個除了宿舍樓以外的地方搜索防止有人落單。
另一部分跟著陸斷在軍訓基地門口,處于緊急待命狀態。
陸斷帶著藍牙耳機,神色冷靜地和那邊的鮑隊對話,臨時配合警方行動。
說話間,他抬頭目光暗含擔憂地看了某個窗戶一眼,緊抿了下唇角。
喻白他們在宿舍里等著,屋里關了燈,只有月光照進來,光線很暗,不知道外面都發生了什么。無形中只覺得危機四伏。
很快,廣播再次響起,這次是江徊的聲音。
“所有人都在宿舍不要出去,盡量不要發出聲音,不要驚慌,關燈,不要在窗前逗留,請相信教官,我們絕對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同樣的話說了三遍,含糊透露了外面確實有危險,警告他們聽話配合,同時也有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擺擺大概是感受到了緊張和危險的氛圍,縮在喻白懷里不安地恐慌地小聲叫喚起來。
喻白蹲在墻角,小手冰涼地捂住擺擺的嘴巴,顫抖著聲線哄道“乖啊不叫,沒事的沒事的。”
他也害怕,怕得紅了眼圈,眼淚就在眼尾打著轉,漂亮的臉蛋煞白。
說的話不知道是在安慰貓,還是安慰自己。
陸斷呢
廣播里說話的人為什么變成了江徊,陸斷在哪
他出去了嗎會不會有危險
喻白心慌得厲害,想給陸斷打電話又怕添亂。他無能為力,豆大的淚珠滾下來,又被他無聲抹掉,紅著眼圈忍住。
這樣緊繃嚴肅的情況大概持續了四個多小時,期間隱約聽到山里傳出過好像是槍響的聲音,回聲很大。
喻白和所有人一樣,熬著漫長的時間,大腦神經始終不敢放松一點,不敢發出聲音。
直到廣播滋啦兩聲,江徊低沉的聲音穩穩傳來,“全體師生注意,安全解散,明日正常返校。”
一句話,喻白渾身繃著的那股勁兒瞬間就松了,抱著貓吧嗒吧嗒掉眼淚。
無論大家心里是虛驚一場還是劫后余生,現在都安全了。
哪怕沒人說,他們也知道是有那些始終他們負重前行的群體站在前線,才沒讓危險真的沖到他們面前。
那陸斷呢為什么廣播里還是沒有陸斷的聲音
喻白抹掉眼淚,他現在只想聽到陸斷的聲音。
他腦海中不斷閃過幾個危險的猜測和畫面,嚇得止住抽噎,顫抖著摸出手機給陸斷打電話。
打了幾遍都沒人接。
喻白心跳更快了,麻著腿腳扶床起身,不顧室友的反對,非要出去。
結果宿舍門剛一打開,迎面來人,喻白眼前一黑,悶頭撞進一個夾帶著淡淡血腥味的、結實寬闊的懷抱里,“唔”